第四章 悬赏通告[第1页/共3页]
马坤急走两步,走到中堂正中,俯身跪下,道:“大老爷!”
说话间,一个青年公子哥在两个仆人的搀扶之下从屋里走了出来,在中堂的另一张椅子上坐下。一个仆人赶紧搬过一张脚凳畴昔,让那位公子哥把腿放上。
一听是写布告而非治病,郑浩然长舒一口气。继而他又想,本身虽与县令大人同在一个衙门里办公,可他仅仅是最底层的吏房书役,与高高在上的县令大人,除了每日点卯以外,再无别的交集。虽说每日都可见上一面,可点卯之时,几百号的人,乌乌泱泱站在堂下,县令大人虽听到郑浩然这个名字,也闻声有人应诺,但到底知不晓得郑浩然是谁都是一个题目。明天写赏格布告是个机遇,如果他能把这份布告写出花来,给县令大人留下深切印象,今后往上汲引那还不是水到渠成的事?
李飞白晓得这位公子哥便是钱子俊,踮起脚尖看畴昔。那腿上伤处才方才换了药,但是夏每天热,固然伤处已清理过,但旧脓刚除新脓又出,里边有些红色的东西蛹动。钱子俊眉头不时皱上一皱,痛斥中间仆人:“再清,再清。”
马坤等人把狼群遣散,将钱子俊带回县城,本想请致仕在家的太医王定一相治,不巧的是王定一进山采药,只得把本县的医学训科刘厚德刘医官请了过来。刘医官毕竟只是一县医官,程度实在有限,见其伤重,不敢随便医治,只是草药止住血,专等王太医返来以后再说。谁知等了两日,仍不见王太医返来,至于甚么时候返来,谁也说不准。而钱子俊的伤处已经生蛆,人也开端发热,再等下去只怕会将命送掉。
本来,镇抚大人钱子俊数日前来济源以后,县令大人陪着逛了几个着名的景点,可钱子俊的心并不在玩耍,而是听闻山里有豹子,他是来打豹子的。他成心偶然提了几次,可县令大人如何敢让这个贵家公子犯险,说甚么也分歧意。
两小我并肩而行说着话。他们一个觉得李飞白穿戴长褂,是郑浩然的同僚,此时已前去县衙当差去了。一个心中只想着如何把赏格布告写好,一时竟把李飞白忘了。李飞白不知伙房在甚么处所,只得不远不近跟在两人后边,把二人的对话听了个完整。
马哥姓马名坤,乃是三班衙役的首级,因唯县令马首是瞻,以是很得县令的嚣重,是县令跟前的红人。别说郑浩然仅仅是个不入流的书役,就是八品的县丞,九品的主薄,这些正儿八经的官,见了他也得给三分面子。
郑浩然惊诧,道:“衙门里都说,镇抚大人得了沉痾,如何又成伤了?”
可如何才气把普浅显通的一份赏格布告写出花来?除非明白后果结果,写起来便下笔如有神了。想到这里,他道:“马哥,不知镇抚大人如何负得伤,伤情又有多严峻,为何刘医官都医治不好!还请马哥明示,我也好有个筹办,把赏格布告写好。”
马坤道:“谁让你去给镇抚大人治病了?就算你懂岐黄之术,医术还能高超过刘医官?你若能高超过刘医官,早成了我们县的医学训科,又怎会是个小小的书役?别胡乱猜想了,县令大人让我找个笔把式,写一份赏格布告。”
钱子俊破口痛骂:“一点小伤,在开封府早治好了,让你治来治去,不但治不好,还要把命要了。都说良医救人,庸医要命,我看你就是不折不扣的要命庸医。”
仆人道:“再清就到骨头了!”
马坤本不肯陈述详情,毕竟县令大人之前曾有严令。他也知县令大人之以是会有此严令,那是不想把动静传到布政使大人的耳中。可想到布告一出,统统人都知镇抚受了重伤,县令大人之前的严令也就取消,不如卖给郑浩然一小我情,因而把后果结果给郑浩然讲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