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6 定局[第2页/共3页]

烟尘中驶来百十人，为首的是操江提督，诚意伯刘孔昭，他四十来岁的年纪，着一品武官补服，身形饱满白净，举止雍容华贵，他径直来到朱由桦跟前，上马见礼：“臣刘孔昭，特来淮扬接驾！”

卢九德摘下肩上披风，乳母般细心地披在朱由桦肩上：“武臣莽撞，幸亏王爷仁厚，不予计算。”

第二天，亲东林的南京守备徐弘基以世袭魏国公的身份，带领勋臣们特地赶到江北的浦口去接驾，并把福王护送到燕子矶船埠。

朱由桦满腹心机地将饼扯开放入肉汤中搅动几下，挑起来刚要入口，见上面沾着只死虫子，不觉停下筷子，朱由桦本性仁恕沉寂，喜怒不形于色，以是并未张扬，中间的卢九德心细，早已看到，仓猝问：“谁做得肉汤？”

“王爷可有毯子借一条？末将老弊端犯了，又打摆子了，冷得短长。”刘泽清吃着吃着俄然撇了饭碗，浑身颤抖地伸直着，朱由桦回身见空无一物，二话不说顺手解下身上的披风战袍，畴昔给他披上，又筹措着请军医，刘泽清裹紧战袍，颤抖着摆手：“不消了……还是裘皮和缓，王爷心疼末将，不如将这战袍送给末将吧。”

他们只是按照世世代代传下来的端方，认定这是一件相称首要的事情。就像不能假想光有一座古刹，内里却没有菩萨一样，只要那大殿上的宝座不再空着，他们就感觉统统又有了庇佑和保障，重新变得心安理得，乃至有点喜气洋洋了。恰是这一发明，使得正从兵部衙门里走出洪武门来的陈贞慧，一边打量着街上的景象，一边不由得悄悄苦笑。

刘泽清低着头，一叠声的伸谢，眼角暴露了一丝莫名的笑意。

那是由南北长五里、东西宽四里的高墙环绕起来的一片有着黄色琉璃瓦屋顶的修建群。宫城以内，以承天门为界，门以北是紫禁城。穿过端门、午门走出来，劈面顺次耸峙着“奉天”、“谨身”、“华盖，，三座大殿。东西两侧还别离建有”文华殿“和”武英殿“，以及”文楼“和”武楼“。这是天子接管百官朝觐和停止大典的处所。

通过赵之龙和刘孔昭之口，朱由桦终究晓得大局已定，以兵部尚书史可法、南京镇守寺人韩赞周为首的一干内臣文武勋贵，已经签发公启明白表示情愿拥立福藩了，现在正在筹办仪仗，等着驱逐朱由桦一行人。

陈贞慧绝望之余，很有些痛心疾首。不过，他也明白，事情到了这一步，光气愤不平是没有效的，眼下最紧急的事情，是如何根据窜改了的情势，敏捷建立起一道新的防地，寻觅任何能够翻盘的机遇。

陈贞慧是直到前天，才接到史可法的告诉，从浦口赶回南京的。在此之前，他对于事情的产生还一无所知。当经历了最后的惊诧，以及明白局面已经不成挽回以后，他也如同他的社友们一样，感到非常的仇恨和懊丧。

事情停止得很顺利。不过，鉴于眼下正处于国变的非常期间，为着防备不测，这些行动事前都没有向外公布。直到四月十五这一天，才由兵马司派出兵校，在福王进城所行经的线路上加强防备，同时唆使沿途的里长，让临街的店铺和住户在门前摆出香案，以备到时顶礼拜迎。

世人正用饭，忽见南面烟尘大起，一队人马敏捷赶来，朱由桦停止进食，和世人起家张望，张堂功、马雄等王府军校早已闻声抽出兵刃，率先带着府卫冲出帷帐，朱由桦走出帷帐昂首了望，见张堂功等人和对方人马已汇到一起，随即带着世人从烟尘中奔驰返来，这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