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叛军旧事(下)[第1页/共2页]
高务实以手扶额,一副“真是日了狗”的模样。
六月,抗倭名将刘显、俞大猷别离奉诏领命,率官军兵分六路围歼“飞龙国”叛军。七月,胡宗宪兼制江西,得悉飞龙军几近倾全数兵力出战,柏嵩关大本营兵力空虚,便命俞大猷急击。
哦,这倒也的确是个来由,但题目在于……当时江满清抓到的阿谁张琏,是不是就是真的张琏?
如许一来,刘显的上报是“张琏死于乱军”,俞大猷的上报是“张琏已被正法”,但不管他们俩说的谁对谁错,对于当时身材已经不太好的嘉靖帝而言都无所谓——既然这叛贼摆布都是死了,究竟死在那边、死于谁手,又有甚么首要?他要的是剿除叛军,他要的是张琏已死!
张琏得报老巢丧失,仓猝回师救济,但俞大猷早有预感,是以他在返程途中又遭俞大猷伏兵而大挫。而后,按察副使冯皋谟采取攻心战术,派官军到各路叛虎帐寨,以喊话、射传单、发恳恻票(投降凭据)等体例摆荡军心。大明正统毕竟深切民气,是以这类体例很有结果,有几其中级军官(江满清、李逢时、郭玉镜)悄悄叛变,俞大猷又命其返营作外线。不数日,俞大猷计诱张琏出战,叛军再次蒙受重创,一千二百多张琏军主力被当场斩杀。
刘綎摊手道:“题目就是当时因为掠取张琏,官军内部起了争斗,乃至呈现内哄,是以俞公的解释是必须立即将之斩杀,不然恐激发更大的费事,厥后朝廷仿佛也接管了这个说法。”
“那倒不是,张琏的切当模样我固然不知,但对他的边幅,官军方面当时都是晓得一些特性的,比方说他应当是个三角眼,而这曹淦倒是一对豹睛环眼。”刘綎说道:“我之以是在他一提张琏就感受不对,是因为曹淦的口音!”
刘綎面有忧色,道:“当日张琏所部全灭,我父与俞公俱有争夺俘琏奏捷之意,两边都派兵大肆搜索盘点,但我父当时间隔张琏所部略远,只抓到一批张琏亲兵,俞公那边倒是宣称他所提早招安的叛军叛将江满清擒获了张琏,然后俞公将其‘磔于市’……但此中却仿佛另有隐情。”
刘綎倒是个急性子,立即道:“高公子可知,我父原是南昌人,我也会说江西话,而那曹淦固然说着一口北方调,却总有些许江西味,换做别人或许听不出来,可我恰好就是本籍南昌。”
“口音?”高务实微微回想了一下。
嘉靖四十二年,罗袍再次率叛军由箭竹隘(隘岗上)打击永定县城,攻城时适逢大雨滂湃,河水猛涨,没法度过,撤走时又遭官军包抄进犯,又是一场惨败。
俞大猷能与戚继光并列,且享有“俞龙戚虎”这般的美评,天然不是易于之辈,他批示官军把扼下山各个路口,燃烧烧山,瞬息烈火残虐,数百座虎帐被火淹没,朱城黄屋也化为灰烬。接着他又挥军上山,将留守叛军官兵乃至从贼家眷等一通好杀。
高务实皱眉道:“这般首要的钦犯,俞公不献俘与朝廷,在京师明正典刑?俞公为将多年,岂会犯这等弊端?”
但是,刘綎作为刘显的宗子,明显听过刘显对此战的说法,是以深知这个张琏没准底子就没死!
高务实皱着眉头,问:“先不要说那些,子绶兄,我问你,令尊报捷是如何说的?俞公报捷又是如何说的?”
叛军在粤、闽、赣、浙四省鸿沟的胜利,使朝廷大为震惊。嘉靖天子大怒之极,急诏命诸道会师,令提督两广侍郎张臬、总兵平江伯陈圭等集结军队。嘉靖四十一年仲春,张臬奏请借调广西“狼兵”十万,与广东、福建、江西官军汇合,共集结了三十万雄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