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酒不醉人[第1页/共3页]

“如何？”刘四掌柜问。

“赵百户是位怪杰。”刘四掌柜有感而发，“我刚到这里的时候，店东就奉告我，惹谁都行，千万别惹胡同内里的赵百户，那人杀过灵济宫的羽士，进皇宫抓过妖魔，不敬六合，不怕鬼神，家里几十个干儿子满是狐生鬼养。”

“谁让我爱听呢。”胡桂扬喝酒慢，别人一碗下肚，他碗里的酒还剩一半，可他酒量很好，别人倒了，他还能喝。

巷子里很多人还在往赵家瞧望，瞥见胡桂扬东倒西歪地走来，纷繁遁藏。

茶社名“实味”，常客都叫它“观音寺茶社”，胡桂扬是常客，自从搬到史家胡同以后，离得远了，每隔三四天还要来坐一会儿。

酒喝得越多，刘四掌柜话越多，跑堂几次过来相劝，都被他撵走。

胡桂扬只是笑笑，未几做辩白，“归正我晓得，寄父是不会在乎的。”

刘四掌柜敬一碗酒，“本来呢，对赵百户的话我是似信非信的，但是――”刘四掌柜摇点头，将跑堂的侄儿推开，“赵百户死得这么俄然，膝下无儿无女，只要你们这些异姓干儿子，把亲戚也都获咎了，家业倒是不小，连个能担当的人都没有。你说，是不是真有鬼神在奖惩赵百户？”

夏季还没完整畴昔，茶社里客人未几，胡桂扬要一碗茶，又让跑堂去内里买一份面来，趁着热气腾腾，囫囵吃个半饱，然后向掌柜道：“刘四爷，过来聊会儿。”

老者话刚说半句，胡桂扬捞出一手酒，送到老者嘴边，笑道：“二叔，我们爷俩喝一口。”

“二叔，此后谁拿鞭子抽我们啊？”

胡桂扬跟在前面，消停了一会，俄然笑道：“二叔，你真像是乌龟成精。”

“你搬出去三年多了吧？”

坛里的酒已经未几，胡桂扬右臂夹着坛子，左手入坛捞着喝，淋淋漓漓，胸前湿了一大片，更像是失态的酒鬼。

“大哥、五哥都在，有他们主事，我就别添乱了。”

胡桂扬想骂娘，却不知该骂谁的娘。

“茶记账，酒我请。”刘四掌柜笑道。

“寄父在的时候，还得几分自在，现在人不在，反倒束手束脚。好吧，我也不难堪你，茶酒记账，过几天来结。”

“说来也怪，别人越说寄父不好，我越欢畅，所谓怪杰必有奇事奇名，都是好名声，只能说这小我庸碌有为。”

“归去干吗？”胡桂扬斜眼问道，酒不醉人，他本身想醉就醉。

胡桂大哭笑不得，只得狠狠瞪一眼刘四掌柜，回身走了。

“赵百户有几句话让我印象最深，他说‘为甚么非得被鬼神打单才气发善心、做功德呢？我不需求，我信赖很多人跟我一样不需求，我们做功德只要一个启事――’”

刘四掌柜一瞪眼，跑堂仓猝道：“我去拿酒。”回身小声嘀咕，“一坛烧刀子，还‘收藏’……”

“没啥，我也不过是指下路罢了。”胡桂扬偶然责问。

要不是怀里抱着酒坛，孙龙真会脱手揍这个小子，双手不得闲，只好抬腿踢一脚，“我如果乌龟成精，你们就都是小乌龟……”

近似的话胡桂扬听过无数次，每次都感觉很风趣，笑出声来，“寄父官不大，名声可不小。”

胡桂扬拿起一块腌萝卜，放到嘴里大嚼，走出几步又返来了，双手抱着酒坛，“前面的酒你请，剩下的酒记账。”

孙龙感觉差未几了，说：“你寄父死得确有几分蹊跷，思来想去，只要你能查清本相。”

“你就是在大街上吐过、拉过，这件事也得交到你手里。”孙龙脖子梗得更高，“这不但是我的主张，你的那些兄弟，另有西厂、东厂都是这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