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夜火[第1页/共3页]

“戋戋鄙人，真人樊大坚。”

一队官兵横在路前，全都骑马，手持长枪大刀。

“不消这么多，有沈兄互助，再有一两位就够了。前些天西厂校尉曾经追捕过……”

“你……今后我说‘放铳’，你才气扣扳机，明白吗？”

“追逐的时候前面有骡子，没重视有没有岔道，樊老道，你在前面走得慢，看得更细心些吧？”袁茂也感觉他们迷路了。

胡桂扬向袁、樊二人使个眼色，两人握紧了鸟铳，用手挡住早已扑灭的火绳，在外人看来，这只是用布包裹的两根木棍。

胡桂扬刚想说何家姐弟，就听得一阵短促的马蹄声，然后是一个暴怒的声音：“城里来的锦衣卫在这儿吗？站出来给我兄弟赔命！”

红脸军官往地上吐了口痰，扭头向身后的火伴说：“这小子说话这么横，没准真是锦衣卫，你们说如何办？”

来时半跑半走，回程端赖走，并且是在夜里，方向难辨，显得冗长多了。

火堆四周围着七八人，这时都站起来，沈乾元抢先走来，抱拳道：“不知胡公子到来，有失远迎。”

红脸军官骂了一句，“鸟不拉屎的处所，来查甚么案？”

“不是地广人稀，是树太多，将村屯都给挡住了，我到高处看看。”樊大坚将鸟铳谨慎地交给袁茂，找了一棵树，攀附而上，手脚非常利落，又往远处眺望，俄然欣喜地说：“嘿，前边不远仿佛有灯光。”

胡桂扬大惊，顿时明白过来，“沈乾元？”

樊大坚笑道：“你还说厂公不会派人追你。”

“呵呵，下属都在城里吃花酒，偶尔回卫所，尽管索要银子，哪管这些闲事？关达子他们也不是一天成为强盗的，都是下属一点点放纵出来的。不过他们惯常沿河掳掠，这一带商旅希少，他们很少来，明天不知是如何回事。”

“对啊，这里离都城只要十几里。”袁茂也感觉不成思议。

“对啊，鸟不拉屎的处所，你们又跑来干吗？我不记得四周有卫所。”

这是一群鸡鸣狗盗之徒，非常道的沈韩元竟然与他们交友，胡桂扬心中不解，嘴上却没问，互道“久仰”以后，问道：“关达子不是汉人？”

火光里人影绰绰，仿佛有很多人，胡桂扬表示两名火伴止步，本身渐渐走畴昔，相距数十步时停下，大声道：“迷路旅人，能借个光吗？”

那人嘿嘿地笑，退到了前面，沈乾元道：“没体例，我在村里不好公开表态，只得出此下策，引胡公子出来，等你们调头时再相见，你们如何才到？”

“呵呵，恰是鄙人，等你多时了，快过来吧。”

胡桂扬一打眼，看到一个有些眼熟的身影，“你偷了我们的骡子。”

胡桂扬打断两人，“等等，既是官兵，如何会当强盗？”

“袁茂、樊老道，人找到了。”胡桂扬大声叫道。

方才还号令着要杀人的官兵，叫声“不好”，纷繁拨马逃窜。

尤五六就是盗骡者，从前面走出来，是个精瘦的男人，双目炯炯有神，“甚么样的强盗？”

“把你的鸟铳筹办好。”胡桂扬号令道，对方有弓箭，一时惶恐逃蹿，万一再杀返来，远远地放箭，他们一定能抵挡得住，“真是费事，你们等在这里，谨慎防备，我去看看。”

袁茂和樊大坚一向握着鸟铳，不敢让火绳燃烧，胡桂扬背着两个大承担，让他们腾脱手。

“真是想不到。”尤五六抱拳拜了几下，“樊真人给京南除了一害，请你谅解，我盗骡乃是受命行事，一匹很多，都在那边栓着呢。”

樊大坚下树，要回鸟铳，走在前头带路，穿过一片草地和树林，真的瞥见亮光，但那不是村民家的灯光，而是一团篝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