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你方唱罢我登场[第2页/共5页]

李娘娘也有些活力，“冲弱年幼，胡乱发言，陈洪你莫要多心。”说完便朝着殿外招手，让人将朱翊钧领了出去。

陈洪跪下：“娘娘，主子不知此人。”

裕王将视野落在那一叠奏疏上，也不再写本章。

裕王皱皱眉，没有吱声。

陈洪走到殿门口，朝着殿外一望，一个小寺人已经被冻成冰雕立在那边。

陈洪畏敬地望着裕王，他很刺耳清裕王到底在说甚么，只是满心肠想着，将来嘉靖驾崩，裕王登极，他该何去何从？他该拿甚么保住这一身尊荣？

裕王没有接过他捧来的茶，已经让贰心凉下半截，接下来的话便愈发谨慎谨慎：“主子万岁爷有旨意，叮咛主子问王爷，看了这道奏疏后，是如何回话的。”

就仿佛……

但嘴上仍然不肯饶人：“你要说甚么固然说，可没人拦得住你！”

陈洪抹着眼泪说道：

“还请王爷奉告主子，如果王爷站在主子这个位置，王爷又该如何做？”

陈洪嚎哭了一声，爬着来到裕王脚下，紧紧抓住裕王的裤腿，又抓住裕王的胳膊，仿佛用尽满身力量在嘶吼：“王爷！主子求您搁笔啊！”

“既然不是你的人，也不能是父王的人，光荣，光荣啊！”李娘娘开端阴阳怪气，“感激朝廷，给官员一个能够自在说话的机遇，也得感激北镇抚司，让江山社稷起码另有一些君臣交谊的熏陶氛围，不至于官官相批相害。”

“王爷，”陈洪问：“主子不懂，恳请王爷能不能再细心说一说？”

陈洪哭了好一会，抚摩着宝剑，就像是在抚摩着他那一条贱命。

“王爷倘若真的如许想主子，主子就算本日能幸运活下来，明日不死，后日不死，总有一天是要死在王爷剑下的。既然是将死之人，主子恳请王爷，让这个将死之人再多说几句吧！”说完，陈洪五体投地，跪在裕王面前。

但是既没有解释也没有辩论，李娘娘就如许温馨地望着陈洪，仿佛在等他说话。

裕王的腔调已经温和很多了，但说出来的话还是那般惊心动魄。

“以是，把冯保抓起来就能让皇上消气？把满朝文武大臣都关起来，让朝政停摆就能让皇上消气？把黄锦杀了就能让皇上消气？还是随便编排挤一个来由，把内阁那四位都编成海瑞的幕后主使，就能让皇上消气？”

“主子觉得，”陈洪考虑着说话，仿佛这事真的没那么要紧，“或许只是这个主子自作主张，并非有人决计教唆。”

陈洪紧紧握住裕王的胳膊，“王爷指责主子，就打杀主子罢了！王爷写如许的本章呈给主子万岁爷，说句大不敬的话，王爷是想气死主子吗！是想亡了列祖列宗的江山社稷吗？”

“是偶合？”

陈洪再将头低下。

说完，陈洪又趴了下去，嚎啕大哭起来。

这番比赛，让裕王听得惊心动魄。

陈洪赶紧止住哭声，朝着李娘娘和朱翊钧跪倒，“给娘娘存候，给小世子存候。”

陈洪将头埋得很深，只用眼角余光悄悄瞅着站在书案前正看奏疏的裕王。

砰砰砰——

陈洪蓦地觉悟，两眼望向李娘娘，“王爷感觉海瑞做到了臣子的本分，为这个本分，保住他的家人，主子万分佩服。只是海瑞到底是否真的尽了为臣的本分，在案情查清楚之前，主子不敢过早下谈吐。”

就算他有再大的不是，毕竟服侍嘉靖这么多年，没有功绩也有苦劳，何况一大把年纪了……

然后将手高高抬过甚顶。

“真是大逆不道！骇人听闻！”

“王爷，事情总要一步步来。先让主子消气，渐渐释去主子心中的狐疑是最要紧的。主子奉养主子已经快四十年了，算是体味皇上的人。实在王爷您也明白，主子若真起了狐疑，不止是司礼监我们这些主子，包含满朝文武，乃至王爷都要被连累。主子现在笼统地将统统人都放出去，为的便是渐渐消去主子的狐疑，这时候，谁没被思疑，谁就是最值得被思疑的人啊！王爷您想想，主子为何要鼓动皇上，让一个于可远来鞠问海瑞？于可远是海瑞的故交，又是高拱的门生，现在还做了世子的教员，与王爷您也有一些干系，徐阶和张居正那头也都有联络，又是比来和海瑞联络最密切的一个。如果这个于可远没法都没法释去怀疑，统统人就都有怀疑。主子这番良苦用心，王爷您为甚么就不能了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