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日月明，山河静[第1页/共4页]

日月明，江山静。

于可远这番题目，将黄锦问得一头雾水，有些焦急道：“你就别和咱家卖关子了，快说！”

黄锦瞪着眼睛，谨慎地说道：“海瑞要奏报的，也是这件事吧？若由海瑞奏报，将事情直接扯到裕王身上，再往司礼监和户部身上泼脏水，不止不能停歇此事，连着宛平县死人，恐怕真要出大事呢！”

“哦？”

嘉靖又渐渐望向于可远，“于可远，你起来吧。”

于可远碰了个头，“是。回皇上，是臣借助当初在山东的人脉，他们为了偿臣的情面，不得不弹劾陈娘娘的胞妹。”

于可远：“是。这份密函是福远织坊于七日前从山东递来的，详细记录了近一个月来山东织坊第一批棉布的环境，臣妹公忠体国，第一次便上缴国库上等棉布三万匹，中等棉布三万匹，现在已经装船，正在送京的路上。”

嘉靖阴阴地盯着他：“是和高拱有关，还是和海瑞有关？”

于可远提着一颗心，再次跪下：“臣恳请皇上为臣妹赐婚！”

但他能够笃定的是，事情绝对不会朝着嘉靖帝料想的那般结束。或者说，统统才方才开端，从嘉靖帝烧掉海瑞奏疏的那一刻起，大明朝的天就要变了。

正如当初高邦媛阐发给阿福那样，嘉靖帝不会赐婚。因为一旦由嘉靖帝赐婚，福远织坊这个由司礼监、兵部共同出资的织坊，在外人看来，就会成为嘉靖帝收敛私财的利器。倘若真是如许，嘉靖帝也就认了，但他并没有，钱还是会进入国库，并不是他本身的。

嘉靖缓缓从八卦台上站起，严厉的面孔中少有地暴露几丝欣喜，“他不但无罪，反而有功！他啊，这是在为朕分担压力呢！李妃也有功，这件事若没有李妃，光靠他一个，也做不成。”

朝廷需求福远织坊赢利，嘉靖帝又顾念世子不能严惩李王妃一家，还可借着陈娘娘胞弟推动万寿宫一事，临时转移了朝廷的首要冲突，除了受难的陈娘娘，其别人都皆大欢乐。

张居正并未表达态度，贰心底实在是赞成的，但看到徐阶和高拱如此，也只能在中间取脱手绢假装挤挤眼泪。

“也罢，你既然说不出甚么，朕便封你为通议大夫，协理詹士府詹事兼翰林院侍讲学士，卖力纂修先朝实录记注起居办理，每日去裕王府为世子讲读，份例报酬按张居正的差一筹。”

“是。”

同理，裕王也不会干。

“陈洪。”

“这事不可，你换一个吧。”

“不晓得就要为他讨情，你这是美意办了错事。”

内心翻滚了好一阵子，黄锦还是没明白如何回事。

于可远磕了个头：“请皇上恕罪。”

黄锦：“主子不知。”

黄锦赶紧跪倒：“主子不敢，请主子恕罪。”

这不是自相冲突吗？

“为了宛平县，但也不全然是为了宛平县。”

于可远碰了个头，“是。”

“旨意已经下达，却没说清楚启事，难的便是吏部官员，吏部尚书比来几次窜改，一年已有三任，别离是徐阁老，高阁老和新任的郭朴郭大人，公公觉得，郭大人会以何启事为我升迁？”

黄锦是没明白。

于可远跪地谢恩。

于可远前面要说的话，没有说出口。但黄锦已经明白他的意义，找个替罪羊。陈娘娘是裕王的人，而裕王又是嘉靖帝的儿子。若陈娘娘的胞弟能站出来将这些事情都抗下，既能解了户部的围，捐躯一些宫里寺人和户部官员，也能顺理成章地让百官将锋芒从万寿宫上移开，很多事都能做下去。

但包含于可远，也包含黄锦在内，他们没法体味嘉靖帝为何仍要宽恕海瑞，乃至放权给他，让他查清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