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三百八十九章 妖书案[第2页/共11页]
而沈鲤呢?
入冬以后的文渊阁。
大权独揽下,声望日重。
林延潮拿起手边丈许竹杖,拨了拨池中水道:“大乱以后,必有大治,大治以后,必有大兴,现在朝廷民气机定,百姓思安,其难治乎?其能兴乎?如何能至此道?”
沈鲤闻言沉默,正欲起家,但见林延潮道:“沈公,可知天下之变局否?”
郑贵妃笑了笑道:“本宫哪有这个本领,本朝也不准妇人干政。”
林延潮点了点头,孙承宗又道:“门生不该探听太子私事,但此又事关郑贵妃,却不得未几几个心眼,这李姓宫女得意太子恩宠后,在太子宫中擅作威福!”
天子一再放纵郑贵妃,还打压太子,但恰好又以太子名义向户部要这个要阿谁,几近与讹诈无二。
众官员皆道:“难,难,如此真要一步到位,不如先改商税。”
田义目光一亮道:“如果能请慈圣太后的懿旨就太好了。到时候等皇上龙体病愈后,我们也有话说。”
林延潮笑道:“于公先公后私,大驰名臣风骨,真是令自愧不如。既是如此,你替本辅去湖广走一趟?”
如果先人拿起万历二十八年至万历二十九这两年皇明时报所刊载的内容来看,多会得出大明药丸的结论。
孙承宗道:“我也有此担忧,文不由心声,以虚说媚上,此举反让事功二字,令读书人生恶。”
“民气所适,即民气所向,礼之地点。”
林延潮摆了摆手道:“本辅已替你压下来了,王家来京告御状的人本辅也替你安设好了。但有句话是躲得过月朔,躲不过十五。”
现在湖广布政司仍被围困,楚藩宗室要劫库银,并纵横城中肆行劫掠……
“快宣太医!”
田义将奏章看了一遍,神采剧变。
“但沈公为国为民,也请多给本辅一些光阴。”
孙承宗担忧林延潮以为太子是不明是非之人,因而又道:“所幸太子资质聪慧,一日讲官讲巧舌乱德一章,此中言‘以非为是,所觉得非’,讲官又问太子何为乱德,太子言‘颠倒是非’,众讲官退下后,皆言此为圣明天纵。”
林延潮记得这几点都是官员们当年攻讦张居正的,现在用到本身身上了。
“倒是你能掌控住分寸,虽也主张拔除矿税,却放在暗里说。朕用人只要一句话,君子不党,方可长保禄位。”
郑贵妃道:“话是这么说,但本宫总担忧宫里宫外会有人起歹心。”
众官员们都是深觉得然。
那就是伪楚王案!
众所周知户部十三司中云南清吏司职位最高,因为云南清吏司除了掌核云南之赋税奏销及各厂之税课外,还主管漕政事件。
田义皱眉道:“外廷还好说,但宫内……”
田义领旨后走出殿门叮咛了一番。
如此朝堂上自有人看不畴昔,吏部尚书李戴言大旱,矿税之害,请天子撤消矿税,给小民活路。
户科都给事中田大益,请天子拔除矿税。
不过如果有人读了万历二十八二十九年的新民报,却又是另一个模样。
而这时候邹元标,赵南星,顾宪成于东林书院发声,请林延潮请天子拔除矿税,觉得规劝天子之用。
沈鲤道:“五年之期虽未至,但百姓苦矿税已久,天下已是星火即燃。”
毕自严道:“以矿税上疏,必石沉大海,不如先议废宗室在官方特权。”
“下官于道之见过次辅!”
沈鲤步入相府当中,却见‘病中’的林延潮正在池水观鱼。
若林延潮从于清议言论,必将上疏拉太子一把,但此举在天子眼底即是站队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