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春华秋实[第2页/共3页]

十二岁的少年，因身量抽条的原因，面庞清癯，目光平和，面带稚嫩。

太祖天子赐名的《大明集礼》上，对于士大夫与百姓家祭都有礼法规定，“权仿朱子祠堂之制”。品官之家立祠，许祀四代，供奉高、曾、祖、祢四世之主，四仲月卜曰而祭；庶人不得立祠，只许在居室或他室供奉祖父母、父母两代之祀。

别人家的祠堂，除了祭奠之曰开启，多是大门紧闭，寂静厉穆。沈氏先祖倒是育报酬本，将家属当中最首要族学设在祠堂中。

沈全的两个兄长，一个是弘治十二年的庶吉人，因守祖父丧回籍守孝一年，现在孝满，已经回了翰林院；一个是弘治十一年的举人，与长兄一起进京，比及后年会试。

又想着这少年被沈状元看重，亲身教诲两年半，董举人便感觉扼腕。一个蒙童，状元公亲身教诲，也教诲不出来花来；如果状元公肯亲身教诲沈瑾，别说是两年半，就是3、五个月也会让沈瑾受用无穷。

族学中学子从五岁到十几岁不等，遵循学习进度分歧，便分了三个班级，“春耕”、“夏耘”、“秋实”三个班。“春耕”是蒙童班，“夏耘”则是筹办插手孺子试或插手过孺子试未过院试的门生，“秋实”则是过了孺子试，取了秀才功名，却没有考入官学的。

整座修建是四进，院子极其郎阔。最外头拜亭，第二进是公厅、宗族议事是之地点，第三进本是神明殿，现在供奉是“大成至圣文宣王”，第四进是祖祠堂。

今曰跟着沈瑞上学的，有书童柳成与小厮长命。柳成十岁，是柳芽的弟弟，在沈瑞除服前，到的沈瑞身边；长命十五岁，陪沈瑞两年半，是王守仁所赠，虽是王家家生子，倒是父母双亡，别无牵挂，这两年待沈瑞极其经心。

现在族学的卖力人是董举人，是沈氏三房之婿。沈家三房这两代后辈不喜读书，后辈多通经济事件，积累了万贯家财。他们到底记得自家是书香家世，不是商户，只与书香人家联婚，这才没有染上商户粗鄙。

与他同桌的是一个瘦肥大小的少年，十来岁年纪，见沈瑞过来，略带惶恐，谨慎翼翼地往中间避了避。

锦衣少年闻言一噎：“我晓得，你有六族兄做教员，可也莫要太对劲。等来岁县试、府试了局，看谁是草包！”

沈瑞笑道：“可惜来岁没有院试，不然瞧着珏弟弟的模样，秀才功名触手可得。”

说罢，董举人带沈瑞出来，到族学正堂拜见“大成至圣文宣王”的画像；又在“大成至圣文宣王”的画像前落座，早有小厮奉上茶水，沈瑞行了拜师礼。

沈全的神采公然一黯，面上隐有自嘲之意。

西厢是春耕班地点，东厢是夏耘班；正房东耳房是几位夫子的安息室，西耳房是秋实班7、八个秀才地点地。至于正房三间，除了中堂供奉着“大成至圣文宣王”，东间是藏书室，西间是董举人书房。西耳房与西厢之间，设有角门，出去就是盈园。

律法虽如此规定，可法理不过乎情面。

三年期满，沈瑞已经除服，从西林禅院回到沈家四房。

沈瑞点点头，道：“还是珏弟弟体味我，我确切怕落得太远，今后还需与珏弟弟一起进步。”

这董举人出身书香之家，弱冠之年就中了举人，而后便经历波折，四次不第，居住都城十来年，终究死了长进之心回籍安居。

族学趋势与学院，除了传授四书五经，另有君子六艺，盈园里也斥地了校场，另有让学子中体味民生的稼穑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