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前尘影事（一）[第3页/共3页]

不待张老安人开口，汤二娘子已经抢过话头：“外九房同四房早出了五服，惠娘不过是族侄女，如果轮到她艹持源大嫂子之事，岂不是叫人笑话沈族内房无人？要说受源大嫂子恩情，我们平娘也不差哩。平娘才是源大嫂子的从堂侄女，正该披麻带孝。”

张老安人还要再说，恰好婢女出去传话。郭氏早就想要离身，传闻自家有事，便起家告罪，带婢子养娘走了。

这两人都是失母长女，为继母不喜，没有嫁奁，拖到十8、九还说不上婚事。孙氏当年顾恤这两人风致，多有弥补，这才使得两人面子出嫁。

郭氏心中纳罕，便不在多问，直到回了正房，将婢子养娘都打发下去，才道：“说罢，到底怎哩？”

郭氏早已听出来，九房老安人与汤二娘子都是奔着“出嫁女”之名来的。

沈瑞一席话，听得沈理眉头更紧，听得窗外的沈全神采大变。倒不是他卑鄙用心偷听，只是他实是敬慕状元族兄，见状元族兄来了，想要凑过来厚颜就教几句，没想到正听到这几句要紧的话。

花厅里沉寂下来，门外的沈全只感觉双脚发软。仿佛是听到了不得的话，四房老安人到底再想甚么？沈家书香望族，沈家的后辈都是读书为业，不叫读书，这叫甚么事？旁枝庶出还罢，不爱读书，学着摒挡碎务也好；嫡支嫡子，拦着不让读书为甚么？

沈理拍了拍沈瑞肩膀道：“交给六哥，六哥去问，你只好生为婶娘尽孝……不管是谁，也不管这此中有何隐情，六哥都不会允旁人再磋磨你。”

郭氏神采淡淡的，脸上涓滴显不出甚么。

张老安人与儿子闹了数曰别扭，内心正憋闷，被女眷们阿谀着神采才好些，可听着听着，只感觉不对味。

沈全已经在二门外等着，见了郭氏，便上来扶了胳膊。

孙氏故去才半月，这四房已经换了气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