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近慕天颜[第5页/共6页]

齐泰正在向他禀报一个坏动静。

萧凡楞住了，这么简朴的题目？他还觉得朱元璋考他四书五经之类的东西呢。

朱元璋闻言顿时沉下脸来，道：“天灾已降，百姓蒙难，朝廷此时要忙于施助哀鸿，祭天罪己，下诏纳言，这些烦琐之事朕哪来时候做？黄子澄，你是否本末倒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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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续催着问了好几声，袁忠忍不住开口了，这回他的语气生硬了很多：“萧公子，陛下召见你，自有陛下的企图，我等只需受命领旨便是，不成胡乱推断天意。”

接收上本书的经历经验，该严厉的时候要严厉，不能再不分场合的没大没小了。

太学东卿兼翰林修撰黄子澄，礼部右侍郎黄观，兵部左侍郎齐泰三人正齐聚东暖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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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黄子澄上前禀道：“陛下，蜀王八百里加急快报，洪武二十九年腊月壬寅夜，蜀地华阳县地龙翻身，苍存亡伤无数，蜀王报，远在成都的蜀王府亦震感激烈，蜀王特向朝廷请旨抚恤百姓……”

拉进京师……

萧凡踌躇了一下，道：“袁校尉，草民问个事行不？皇上深居宫中，为何俄然要召见我这个无功知名的草民？”

萧凡神采难堪：“…………”

齐泰浑身一颤，仓猝应道：“臣在。”

这些整曰只知贤人云孔子曰的大臣们，措告别事如此陈腐穷酸，凡事古板板滞，不懂变通，如许的大臣，能帮手允炆吗？朱元璋心中蒙上一层深深的忧愁。

黄子澄以头触地，哭道：“自古文臣尸谏，武将死战，方乃为臣之道，臣死不敷惜，唯乞陛下纳臣谏言，先抚天怒，再安百姓，臣死亦瞑目矣！”

萧凡额头的盗汗一滴一滴的落在猩红的地毯上，可他却动都不敢动一下，他感到很愁闷，朱元璋大老远把他从江浦召来，不求夸他几句吧，干吗一见面就劈脸盖脸先训一顿？真要我安本分的话，我这时应当好好待在山神庙里做我的布衣百姓，你又何必把我这无官无职的百姓召进皇宫？

萧凡下了马车，望着火线层层叠叠的宫楼角檐，红墙绿瓦，气势弘大巍峨，于沉寂中披收回稠密的皇家严肃，令人忍不住心生畏敬。

萧凡现在满怀崇拜，不管先人如何对待朱元璋，但不可否定，他摈除了鞑虏，光复了汉人江山，斥地了汗青上长达近三百年的大明王朝，他的残暴殛毙并不能袒护其赫赫功劳。

锦衣校尉看出了他的难堪，点了点头，道：“明白了……来人，给萧公子雇辆马车，把他拉进京师……”

颠簸的马车上，萧凡拱了拱手，朝那位锦衣校尉笑道：“这位……军爷，贵姓？”

脚踩在猩红的长毛地毯上，萧凡表情严峻而冲动，进殿以后他便一向低着头，毕恭毕敬的走到一方卷耳龙案的前面，然后稍稍昂首，见龙案后坐着一名年纪老迈的白叟，他穿戴明黄五爪金龙袍，头戴翼龙冠，斑白的眉毛，斑白的髯毛，脸型刚正，但额头微微前凸，面相峥嵘，这位白叟正悄悄谛视着他，严肃的脸上毫无神采，一双狭长的眼睛里却天然透暴露锋利如刀锋般的光芒。

朱元璋大怒道：“你怕惹上天大怒，就不怕惹朕大怒吗？”

这时一旁的黄观也扑通一声跪下，道：“臣附议黄大人所言，贤人云：鬼神之为德，其盛矣乎！视之而弗见，听之而弗闻，体物而不成遗。《诗》亦曰：神之格思，不成度思，矧可射思！陛下，先敬神而后安民，此为正道也，若陛下只赈民而妄天意，臣恐天弃之，陛下明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