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君子报仇[第2页/共6页]

李景隆一出去就楞了，接着发笑道：“哟，萧同知这儿真热烈呀，这是如何回事儿？黄先生但是稀客呀，平曰里可从不……咦？黄先生，您老这是如何了？干吗一副发兵问罪的模样？萧大人获咎您老了？”

“滚蛋！老夫不洗！老夫就这模样上金殿告御状……噗——啊！”黄子澄貌似又中招了。

萧凡脸上强自挤出一抹笑容，显现他的气度宽广，但是黄子澄骂的那番话太刺耳，实际上他肺都快气炸了……如许下去迟早会得内伤的。

黄府内里，离黄府内院围墙不敷五十丈远处所，是一条僻静的大街，街拐角处，十几条穿戴夜行衣，蒙着脸的人影正有条不紊的改装着两架救火时用的水龙车，车中间的龙头喷口早已卸下，取而代之的是两根安装着铁簧片的大勺子形状的物事，在这些人拼拼集凑中，一顿饭的工夫，两辆由水龙车改装而成的抛石机便奇异般的做成了。

“老爷，老爷！快来人，带老爷进房躲躲……”

萧凡仓猝扶起，指责道：“曹大哥，你唱戏呢？你我之间用得着来这一套吗？”

黄子澄重重一哼，扭过脸去没理睬他。

曹毅哈哈大笑：“大人升我的官儿，我谢你还来不及呢，那破知县我早就不想干了，整天文绉绉的，说话拿腔拿调，过分憋屈，我一接到锦衣卫的调令，便将知县的大印一扔，马不断蹄的赶过来了。”

李景隆一楞：“为了我？”

李景隆奇特的打量他几眼，猜疑道：“萧兄笑得很勉强啊……你该不会真把那故乡伙夫人的肚兜带子解了吧？以是故乡伙那么骂你你都不活力，——萧兄啊，传闻那故乡伙的黄脸婆都快五十岁了，你还真下得去这手，的确是我大明风骚界的一朵奇葩……”

萧凡则仍旧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样，不言不语。

萧凡欣喜迎上前去，笑道：“曹大哥，你终究来了。”

李景隆嘲笑道：“萧大人，黄老先生不受你这份情啊，你这热脸可贴冷屁股蛋子上了，你还要为他讨情吗？”

曹大人捂着鼻子情不自禁退开几步，皱眉道：“萧大人说了，君子报仇不杀人……”

萧凡咬着牙，生生禁止住将李景隆那张鄙陋脸揍成烂西瓜的激烈打动，——如果杀人不犯法，那该多好啊……随便找了个借口支开李景隆，萧凡走出二堂，不经意间昂首，目光所及之处，萧凡神情顿时变得欣喜莫名。

“你如何不杀了他算了？”久经疆场的曹毅脸上竟然闪现几分怜悯。

“以是君子就干这事儿？”部属很不睬解。

笑着笑着，萧凡眸子子转了几下，然后垂垂地，他的笑容便变了味道，带了几分邪气，看起来特别令民气惊。

李景隆也怒了，他本是纨绔后辈，又是功劳以后，还兼着朱元璋甥孙的外戚身份，在京师没法无天惯了，说话向来嘴上没个把门儿的，别人也不敢跟他计算甚么，何曾受过如此大辱？

轻微的机括转动声中，抛石机上的两把大勺子在夜色中划过一道半圆，两大包披发着恶臭的油纸包便吼怒着飞进了黄府。

“轰！”

黄子澄一旁怒道：“呸！老夫不消你假美意，忠就是忠，歼就是歼，忠歼不两立，老夫宁死不受你这歼佞之助，免得污了老夫平生明净！”

萧凡笑了笑，看着满脸肝火的黄子澄，特地放大了声音道：“子曰：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黄先生对我们锦衣卫有点曲解，那也只是临时，信赖假以时曰，黄先生定会对我们另眼相看，大人你说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