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不能与难缠的科道硬碰硬[第1页/共3页]
“你听听。”李春芳已听到了街上的喊叫声,向外一指道。
张居正透暴露绝望的神情,倏忽间这神情又消逝了,一笑道:“玄翁放心,居正再想体例。”
吴兑刚见礼辞去,书办来禀:“高阁老,中城巡城御史王篆带兵马司逻卒前去长安街弹压,监生见状,一哄而散。”
“掌控科道?”高拱不解,点头道,“皇上都拿他们没体例,遑论内阁?”
高拱早已思虑伏贴,吏部接到姚继可弹章,他并未批交司属,而是亲身拟稿:
高拱这才去看姚继可的弹章,只见上写着:
“新郑,这是文书房散本寺人刚送来的,你看看吧!”李春芳见高拱出去,拿着两份文牍递畴昔。
赵贞吉一拍书案,大声道:“方逢时私通丑虏,与黄酋密使密会于东城楼,导之东行,嫁祸邻镇,其罪大焉!我看,撤职算是轻的!”又转向高拱,“新郑可知,纳降必将通寇,都是纳降惹的祸!时下丑虏雄师压境,都城民气惶惑,连学子们也不能放心读圣贤书了!当速罢斥方逢时,传檄宣大,死战逐寇!”他对纳降本不同意,见御史因反对纳降竟受峻厉处罚,想替部属说话,又顾忌乃出自皇上宸断,不便公开妄议,遂拿姚继可弹章里指责方逢时的话撒气。
张居正慎重道:“行考成法!”
吴兑一脸笑容道:“师相,北虏雄师压境,兵部高低忧心如焚,群情纷繁。又传闻科道有很多预备上本,大司马一则怕宣大局势不好清算,一则怕捅了科道的马蜂窝,是以不敢等闲脱手。”
张四维见礼告别,张居正却坐着未动。
“与北虏言和者,卖民贼也!”
“师相……”吴兑一脸痛苦,唤了一声,上面的话还未出口,高拱一扬手,“虏酋拥众近边者,以索孙故,照我说的办,必退兵。且今冬奇寒,水冻草枯,安能久住得逞?只行令督抚严加提备,放心处罚便了。1、二白天当得动静。当此关头期间,万不成横生枝节,先为挠阻,致乖事机。”
斯须,吴兑急仓促小跑着进了朝房,高拱不待他见礼毕,拿起王崇古的奏本,道:“宣大的奏本,批兵部题覆。你知会大司马,就说我说的,先准遣返把汉那吉,他事另议。”见吴兑点头,又道,“别磨磨蹭蹭的,要快些办!”
“我不需求你为我着想!”高拱一扬手道。
“姚御史所言,不成信!”高拱阅毕,把弹章往书案上一丢,以果断的腔调道,“抚臣临机设策,何可泄也,按臣安得知内幕?”他不想与赵贞吉辩论,“这弹章,按例批交吏、兵二部题覆就是了。”
“喔呀!这不成!”高拱连连点头,“科道乃皇上的耳目风纪之司,言论地点,又是监察当局的,安得置于当局节制之下?岂不有堵塞言路之忧?”他摆手道,“叔大,此法不成行之!”
“先斩卖民贼,再逐虏寇!”
隆庆四年十月月朔日,虏贼二万余骑自平虏处所出境,杀虏人畜。巡抚大同方逄时登城,见贼势逼近镇城,乃仓猝无计,谋出下策,随差旗牌龚喜,直入虏营见黄台吉,说称我太师叫这边差一人去城上答话。黄酋差贼哑都善来见。逄时引至城楼顶上,密行译审犒赏送回,又授谍者指以侵犯宣府处所。黄酋果起营侵犯洪州一带,其各该镇巡将领等官有临敌而幸运苟免者,有畏敌而张望不进者,事迹昭然,通应并究。乞将平虏参将阎振候贼退事定之日究问;大同总兵官马芳,行令戴罪杀贼;巡抚方逢时亟行罢斥;总督王崇古免究,仍行戒谕,逐贼出境,以靖处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