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第2页/共3页]

殷正茂点点头：“此事听俞帅的。”

“撤到那边？”林道乾问。

“对于海贼，批示海战，委实非本部堂所长！”殷正茂叹了口气，神情黯然地说，“俞帅在本地御敌数十载，该如何应对，无妨为本部堂画策，朝廷未定罪前，本部堂不敢松弛。”又叮咛摆布，“把广东各处海贼山寇景象，都堆积起来，本部堂要向朝廷禀报。”

殷正茂接到任命他为两广总督的谕旨，大感不测。叫来郭应骋对酌，慨然道：“原觉得被扣了顶贪墨的帽子，此生宦途、功名就此结束，不料有巡抚广西之任；中了韦银豹金蝉脱壳之计，欺君之罪已然坐实，幸运不死，也要断送出息，不料又有总督两广之任。有非常之人如玄翁者主持于内，我辈方得做非常之事胜利于外，真不世之遇也！”说着，禁不住潸然泪下。

“这他郎奶的过瘾！”林道乾大喜道，“这就悄悄撤走，移师会城！”

神电卫城是国朝在粤西海防要塞，不唯是高州、宁州、双鱼、信宜、阳春等五个保卫千户所的批示中间，还是电白县治地点。城墙坚毅，敌楼、窝铺林立，官军千余，马匹、弓兵数百，另有炮台三处，置大炮十余门。如许的要塞城池，竟然沦陷，令殷正茂大为吃惊，他楞了半天，不发一语。

殷正茂正思忖如何向朝廷报捷，中军来报：“林道乾率贼众攻打会城，掠去战船十六艘！奉巡按之命前去驰援的东莞守备李茂才战死！”

殷正茂恨不能自抽嘴巴，气得当场连转三圈，才停下脚步，寂然道：“不唯沦陷神电卫城，会城还突遭攻掠，被劫去大船十六艘，岂不是罪上加罪？本部堂只好向朝廷请罪，听候发落吧！”

“喔呀！”俞大猷大惊，他曾耐久在广东剿倭，还未曾听到过倭寇海贼涉足位于雷州半岛北部、与广西交界的石城县，“那边海防甚疏，官军未几，恐难以抵抗！”

殷正茂一摆手：“势已燃眉，远需何济？况兵贵先声，必须大将亲行。今宜移缓就急，重申奖惩，迎敌勇战！本部堂也要亲身出征！”

“林道乾不是在神电卫吗？”殷正茂不敢信赖，气急废弛地诘责摆布，“如何他神不知鬼不觉跑到广州去了？”

“安宁岭表，石汀兄可载史册！”郭应骋伸出拇指道。

殷正茂一身豪气顿时减半，只得硬撑着调集幕僚集会军机，旋即传令：檄佥事李材、许孚远，参政江一麟，副使陈奎、吴一介，参议周鸣埙，分头督集地点官兵，随军作战。

“大帅，攻陷神电卫，不是目标，是让海上各路兄弟晓得大帅的气力！”梁有训道，“官军来剿的动静，不必外泄，更不必在此与官军交兵，让各路小股海贼倭寇在此盘桓，我当迅疾撤离！”

不几日，神电卫全境倭患清除，岭仔屿上的倭巢被霸占，俘获并斩杀倭寇海贼一千零五十七人，首战得胜。电白县知县蒋晓、锦囊所千户侯安邦，因弃城逃遁，被殷正茂命令捆绑广州，等候奏明朝廷后发落。

“沦陷城池，督抚是要被定罪的！”殷正茂懊丧地说。

当日中午，俞大猷已集结五千兵马，殷正茂登上帅船，号令马上动身。刚驶出粤江，忽有探马快艇来报：倭寇杀千户黄隆，又攻陷神电卫城！

“军门，倭寇海贼权势甚大，当再调兵马围歼！”俞大猷在旁催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