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信天游 全军撤退[第1页/共3页]

不过，这十年也算是多活的了，想到当年那些战死的兄弟，武家兄弟便不由感觉本身也早该死了。

岂料，施大勇却缓缓的举起手，定着远处的金军看了半晌后，从嘴里不紧不慢的吐出了几个字：“传令，全军撤退，我们归去！”

施大勇没有理睬夏德胜不解的目光，而是俄然对武大郎道：“武百户，传闻你是陕人？”

“大个山咧，点灯不见了咧…疆场豪杰汗哎，马革裹尸还咧...”

“既是陕人，如何不会故乡小曲！”武大郎掷地有声，“将军不嫌卑职粗卑，卑职如何会自弃！”扭着对兄弟二郎吼道：“老二，可贵将军看得起咱陕人的小曲，咱哥俩今rì豁出去了，就在这两军阵前吼上一段！”

武二郎重一点头，扯开嗓子便唱了起来。嗓音极其沧桑，又显宏亮，声音浪荡在天空，流走于沟溪，覆信于山峁，飘零在人的耳边。

………

十年了，当年二十出头，尔今倒是尔立之年了。

施大勇“嗯”了一声，点头道：“我听人说，陕人有一音，唤信天游，一嗓子吼来，令人荡气回肠。眼下我军士心不振，却不知武百户可会那信天游，又可否为我军将士吼上一曲，以振士气？”

刘泽义苦笑一声：“将军不怕死，我等天然也不怕死。将军怕死，我等也怕死。不过将军若进，我等便不会退。将军若退，我等天然也不会进。”

“将军？”

他这一问，其别人顿时都看向了施大勇。

天启元年来的辽东，算来也有十年了。十年之间，产生了很多事，当年，一万多人来辽东，现在就剩下这两百多号人，其别人都化为白骨埋在这黑土当中了。同来却分歧归，武家兄弟心中的痛苦可想而知。

郭义奇特的问施大勇：“将军，那帮人老跟着我们干甚么？”

出锦州十里后，官道之上便再也不见明军一骑一兵，乃至连个百姓都没有，有的只要施大勇这支拼集起来的出援步队。

闻言，武大郎嘴巴一动，便要开口，却听施大勇在那又说道：“实在我与你们一样，也怕！前面是几万八旗兵，我们呢，就这么点人，真冲要上去，只怕死得连渣都没有！”

一曲信天游唱罢，武家兄弟意犹未尽。明军高低听了这豪放的秦音，先前的畏战情感垂垂淡了下来。

莽古尔泰早已听得明白，笑着道：“明民气怯，想用这曲子奋发民气，看来那明将也懂民气。只不过就他这戋戋两千号人也敢出城援救，这胆量也未免太大了。”

施大勇笑了笑，望着这其中年男人，问道：“如何，你怕了？”

团练守备葛清忽道：“将军，听巡抚衙门的人说，此次是奴酋洪太亲身领兵来的，有好几万人，凭我们这点人，真能救得了大凌河？”

在他们身后，却远远又有十几骑不紧不慢的跟着，看盔甲，是辽东军的马队。

“将军，建奴公然在此等着我们，末将这就为全军杀开一条血路！”

施大勇摆了摆手，表示夏德胜不必去催。回身向郭义叮咛几句，郭义听了忙打马朝后奔了去。

“你呢？”施大勇目光转向刘泽义。

“哎，中！”

施大勇没有答复他，而是将目光转向刘泽义、王安他们，开口问道：“你们是不是也如葛守备一样，对那建奴怕得很？”

听了他的话，施大勇点头道：“一起而来，不见咱大明的一兵一卒，申明火线早被建奴占了。不出不测，我们多数会在鸡鸣驿和建奴比武，能不能活着归去，就看各位有没有这个胆量了。”

施大勇转头看了一眼，扭过甚来笑了笑：“没事，他们是替我们归去报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