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二章 天灾即是人祸[第1页/共3页]

洪承畴握住孙传庭的手，笑道：“伯雅，你来得恰是时候。你我是同岁？”

“五十年？！”

“陕南山区尽是荒山野岭，无处寻食，贼被象升从豫南赶到湖广，一起逃蹿，必定是人饥马乏，为了利诱我，南出之兵不会过五万。”洪承畴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高迎祥要进西安，又想出其不料，就必走此路，”手指顺着声音指向舆图上一个点，“这里——黑水峪！”

“这几年天灾伸展，实在水利失修。我朝早有定规，黄河要按期疏浚，三年一小挑，五年一大挑，太仓和处所分摊耗资。但万历后，太仓呈现亏空，不再出钱，处所也就不拿了，水利没法保持，至河床淤积，河堤常常决口，以是山、陕、豫灾情尤重，江南亦是如此。至于朝廷重赋，苛吏催逼，是朝廷亦难呀。当今登基之时，仅京运银一项，就拖欠各镇边饷已达十八年，累计九百多万两。固原、延绥、宁夏诸镇，常常是经年无饷乃至数年无饷。现在除了辽东饷银还算能定时支出，就是我等的剿饷也是能拖就拖呀。不但如此，就是皇室宗禄，不也照欠？庆王府前两年才领到万历二十六年的宗禄。代王府也八年未领禄米，灵邱王部分禄米竟有五十年没有支到的。”

“此话怎讲？”

“想来也是。”洪承畴点了点头，站了起来，“也罢，既然圣上要我洪承畴放心平寇，那我洪承畴便要给圣上一个天大的喜信。”

洪承畴笑着摆了摆手：“你们随我来。”

洪承畴摆摆手，道：“上任路上，你就在商洛追杀了整齐王，你不比我这前辈差啊，不过本督听闻你是孤身到差，却不知如何能杀了那整齐王？”

“大帅，”孙传庭略一踌躇，道，“用饭不忙，大帅请坐，卑职有事请教。”

洪承畴眯起眼，吐出六字：“天灾、边患、贪渎！”

左光先算是看出洪督师甚么意义了，“大帅的设法是把兵力南移，将计就计？”

洪承畴叮咛左光先：“你去安排一间上房让孙大人歇息一下，下晌议事。”

杨嘉谟有些失神：“朝廷这是怎的了？”

传庭道：“是，卑职一起募兵，目前已得一万，那整齐王不太小贼，略施小计破他不难。”

洪承畴踱回阁房，便闭门不出，午餐都没吃，为的只是谋算如何能够全歼高迎祥所部，比及终是拿定主张，已是过了未时，正要去传孙传庭、左光先、尤世威、杨嘉谟他们前来，六百里抓紧塘报却到了。

“东虏十万之师，兵分三路犯境京畿，圣上已要各地勤王，却不要我洪承畴去，你们如何看？”洪承畴神采凝重。

闻此动静，洪承畴大为震惊，连派探马彻查高迎祥信阳大败后的意向，公然传来动静，高贼所部十数万人已窜入湖广，正向汉水进军。

洪承畴点点头，深觉得然，叹道：“天灾即**。”

“伯雅一万新兵就杀了整齐王，我们五万精锐还少吗？”洪承畴转向孙传庭，问他：“兵科给事中常自裕的奏疏你看过吗？”

孙传庭说得诚心，洪承畴不由动容，微微点头，道：“甚好！先不说这些，你先去吃点东西，睡上一觉，下晌再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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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信？”世人都是一怔，不明白洪督师所指喜信是甚么。

尤世威道：“远水救不了近火，圣上许是晓得我们赶不畴昔，这才没要督师大人入援。”

“是阿谁‘流寇渠魁数十，最强无过闯王’的奏章？看过。”

“博雅之才，将来必名垂竹帛！”孙传庭说得谦逊，洪承畴倒是晓得内里凶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