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第1页/共2页]

耀华四洲万邦朝，时尽天霾rì难照。

曹变蛟仓猝上前将他扶起，瞥见施大勇那右脸，不由又是一阵心伤难受。

“喳！”

城头上，守军早已泣不成声。

“将军！将军！”

晷移世易元坤覆，帝毅臣忠道恒昭。

我这却跟死了没有两样了，施大勇心头苦笑一声，自知本身伤势太重，怕是很快就要一命呜呼。但心头有件大事还没放下，若不办了，终是死得不甘。撑着最后一口气终是伸开了嘴巴，极其微小的说了句：“扶我起来。”

没有再说一句话，他已不能再说一句话。

…………

阿达忙做出一幅委曲的模样，苦着脸道：“究竟如此，主子只是实话实说罢了，那里是拍主子的马屁了。主子信不过主子，莫非信不过咱八旗懦夫的气力么？”

晔晔其曜兮大明，慨慨其贞兮悼行。

作者注：曹变蛟生食建奴心野史未载，只见于明末小碑林野抄，另《明季北略》也略有提及。非论真假，且在书中一用。实在真也罢，假也罢，食那建奴黑心有何不成？

阿济格点了点头，视野看向屯布禄，叮咛他道：“屯布禄，你出个牛录把胡里接返来吧。如果让他折在明军红夷炮下，但是我镶红旗不小的丧失。”

倒下去的刹时，锦州城的城门却“吱吱”的翻开了，一杆打着“兵备道张”的大旗在无数旗号的簇拥下快速向城外开来。

耳畔，似有那无尽哀伤的《明行赋》响起：

必须杀了他，必须杀了他！

垂垂的，施大勇的脑海变得一片空缺，昏昏yù睡。

痛啊，痛…

如此模样，怔得残部们是目瞪口呆，纵是胆小如曹变蛟，也是吓了一跳。直觉得施大勇是诈尸了！

纵有劫火狠恶，焚之不失，烧之不尽，燃之不消！

听了这话，阿济格又是哈哈一笑，扬手作势要打，笑骂道：“你这主子，何时学得这般会拍马屁了。”

面前的视野越来越恍惚，天空一片暗淡，仿佛天塌了普通。

直起家后，目光从部下们脸上一一扫过，见能够站立的只要几十人后，施大勇哀思难耐，用极力量痛声呼道：“今败，非不战之过，实有力回天！然千秋以后，我等必为后代所记！众位兄弟，且让我们向南而磕，与故乡亲人告别，报君王大恩吧！”因为过分用力，竟使得脸上一块尚连着筋的血肉飘然落到地上。

永诀了，大明！

也不知是回光返照，还是胸口最后一口恶气不得下去，不知哪来的力量，施大勇俄然直直的坐了起来，双目瞪得如牛眼般，那半边被削去的脸一片血肉恍惚，不知是人是鬼。

无声胜有声，无情胜有情。

“好，好！”

听到身后响起的金军号角声，施大勇笑了，已包办完了统统的事，现在，便是死了，也没有甚么好遗憾的了。

大明，我心中永久的rì月之国！

大明，我汉家最后一个王朝！

经这主子一提示，阿济格才想到四哥已经将红夷炮改整天佑神威大将军炮了，但转而一想，不觉得然道：“阿达，那炮是明军的，又不是我们大金国的，怎能用我大金国的封号。”

明行赋！

想叫，却出不了声。

神州陆沉，百年丘墟。

脸疼得短长，模糊仿佛是右半边，感受就像是右脸被利刃切开，皮和肉都被剜去，只剩下骨头一样。

从千里镜中看到那明军统兵官被自家人的红夷炮打中，阿济格不由放声大笑，带着讽刺的意味朝那锦州城头一指，大声道：“好极，妙极，本贝勒要为那明军的红夷炮请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