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前车之鉴 不可重蹈[第1页/共2页]

“世事难说，本官是否告老，总要待张兵备这仗出了分晓才气定。如果张兵备也败了，只怕本官不告老也不可了。”孙承宗叹了一声，他的运气已和张chūn的雄师紧紧联络在一起，如果张chūn也败了，他在辽东的生涯怕也就此闭幕了。

“丘大人自任辽东以来，便思进取，朝中和皇上对你都看好的很，我走后，天然是丘大人主持辽事大局了。”孙承宗似笑非笑的说了句。

“成败皆看张兵备了，但愿老天不弃我大明才是。”说完，孙承宗回身看向东北方向，数里外，雄师的旗号模糊可见。

“大凌河若失，身为辽东巡抚，下官也难辞其咎，便算皇上不降罪于我，都察院和六科的言官们只怕也要把我骂得狗血喷头了，真到当时，说不定下官和经略大人离职不过是前后脚的事。”丘禾嘉心中所想倒是和孙承宗一样，可贵与孙承宗同时说了不异的事。

“施大勇重伤初愈，你怎不让他好生静养，运粮叫别人去不可吗？如果再出个不测，丘大人一番苦心倒是要白搭了。”

孙承宗微微一笑：“丘大人也不消多心，本官与你说这些，非是要警告你甚么，只是要你晓得前车之鉴，不成重蹈。”稍顿，语重心长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人之将去，其言也善。或许这两年有些事上我压了你，但你要晓得，这只是你我理念分歧，非本官决计打压你。或许，你是对的，我是错的，但这都不首要，首要的是你我能联袂度过这关，能保下大凌河城内的数万军民，便是你我在辽东任上所做的最大善事了。”

闻言，丘禾嘉一凛，慎重道：“经略大人过虑了，下官提携施大勇非是打造私军，也不是为了另起炉灶建新军，只是一心想为朝廷汲惹人才，使可用之人做可行之事，除此，下官并无他念。”

虽说不是本身的部将，但孙承宗也是佩服施大勇，重伤初愈之下，还想着领军出援，此等报效国度之心实在是让人不得不感慨。但说出来的话却隐有酸意，话外之音更有调侃丘禾嘉之意。

孙承宗点了点头，俄然话锋一转，又道：“自古文人领军，帐下若没几个得心应手的将领在，没有一支能够随便变更的兵马在，便是总督经略又能如何？你要重用看重之人，委他重担，无可厚非，但你却要晓得，辽镇之事，由来已久，辽东诸将已根深蒂固，你要从平分出一些实利来，倒是要动了别人的短长，内里分寸，还须好生掌控才行，不然，军中闹将起来，你可不好清算。当年毕自沅的经验可在面前，你可须慎重才是。”

丘禾嘉也转了畴昔，与孙承宗一左一右站着，视野当中既是等候，又是惊骇。

就这么看了半晌以后，孙承宗的目光落到丘禾嘉脸上，赞成道：“施大勇有将才，有忠心，倒是不错的人选，丘大人用的好了，将来无疑是国之干将。嗯，你既决计成全他，本官也乐见其成。他已是参将，如果此次运粮顺利，返来以后，连上先前城下血战之功，升个副将倒是绰绰不足的了。”

一听孙承宗竟想告老回籍，丘禾嘉忙道：“经略大人如何能告老回籍？辽事千万不能离了你，不然，这大局谁来主持呢？”

孙承宗微一点头，朝前走了几步，伸手扶住城墙，盯着施大勇的人马看了半晌，俄然回过首饶有深意的看了丘禾嘉一眼，缓缓说道：“先前你和大寿报捷时，本官当时还迷惑这松山守备施大勇是从哪冒出来的，之前军中并不听闻有他这号人物，厥后幕僚奉告我说是你丘巡抚从关内带来的，不瞒你说，听了以后，本官第一个动机便是这施大勇乃是你丘巡抚的私家，想必没甚么大本领，他的军功多数是大寿顾及你的面子这才分润了些。而后便传来施大勇领军出援却不战而逃的动静，这一下，本官更是坚信施大勇是个没真本领的，不想锦州城下一战，却叫本官刮目相看。此等血xìng忠勇之人，这几年但是越来越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