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风刀霜剑严相逼[第2页/共3页]
太子年幼不谙事,只记景泰帝的情,那就让他一向记情,毫不能叫他晓得了此中的仇,这才是现在最好的办事体例。
他趁着太子发问的时候抢答了一句,这时候回过神来,倒是不敢冒昧,将话硬咽了归去。万贞端了盆温水过来,笑着号召太子:“殿下,你脸上手上还沾着颜料呢!快过来洗洁净了,净听梁伴伴瞎咋呼甚么?”
吴太后误信生子良方,暗里给儿子媳妇用药,导致当时还是王妃的汪皇后流产,乃是她心中的痛事。儿子一说,她心中的肝火就烧上来了,嘿道:“没保住?我能生你,杭氏能生见济,如何偏到了她药便利见效?不过是她看不上我,也不信我罢了!”
万贞得了空暇,便瞪了梁芳一眼,招手将几名太子近侍的寺人叫到远处,冷着脸道:“今后凡是监国那边传来的废立流言,都不准在东宫传,听到没有?”
夜空中最亮的“鑫”打赏的香水。
小太子浑然不觉万贞与梁芳在中间打的眉眼官司,充满耐烦的将玫瑰花枝的色块完整填好,才转头喝彩笑叫:“贞儿你看,我画好了!”
太子皱眉道:“既然皇叔没下旨,你大惊小怪的干甚么?再说了,皇叔一贯对我很好,不就是个太子位嘛,让让就是了。”
吴太后心中不快,阴阳怪气的道:“皇家出产,自有轨制。中宫何能何功,敢越先贤而需索过分?”
吴太后和景泰帝在坤宁宫正殿等着皇后产,听到动静,母子俩都心中绝望。好一会儿景泰帝才打起精力命人看赏,又问接生女医,皇后在产房有何需求。
不但不准,景泰帝还再一次调剂了南宫的鉴戒。将南宫的大门门锁用铜汁灌注,平常仅用偏门边的小口,由光禄寺的人送些饮食。又任用靖远伯王骥为守备,抽调东厂番子,锦衣卫,五城兵马司分三班相互监督,层层设防,不准南宫里的人外出,也不准仁寿宫和东宫派人探视上皇。
景泰帝已经有了宗子朱见济,但汪皇后有孕,他便盼着能得嫡子。好以中宫嫡子,代替上皇宗子朱见濬为太子。
景泰帝见胡濙还不断念,心中大怒,冷声道:“不可!此后正旦节庆节皆免行!”
梁芳是在内书堂读过书的,万贞这只要吃穿用度无缺,就叫对太子好的无脑喝斥出来,他几近懵了一脸。
不止换季衣裳没有供应,连光禄寺给南宫送饭菜的人,也垂垂换成了媚君求上的小人,所送饭菜不但常有馊坏,且分量底子不敷供南宫高低人等裹腹。钱皇后只能每日勤做针线,托看管流派的锦衣卫换成饭食,勉强保持生存。
就像宫中养猫一样,真正活得好的猫,一定都长得好,但是脾气必然温驯,乐于与人靠近,并且只记人恩,不记人仇。如果有哪只猫对人有敌意,露了爪子要挠人,则不管人伤了没伤,它长很多好,那都是烂命一条。
景泰帝在吃穿用度上没虐待太子,但于皇室后辈来讲,这都是应有之义。
梁芳的话说完,万贞便嘲笑一声,指着他问:“哟,你倒是美意!可我问问你,吃的穿的用的玩的,东宫少了哪一样?监国哪一点对太子不好?”
秋去冬来,南宫高低没有过冬的衣服。钱皇后将金饰拆开,消了规制,托锦衣卫的看管换了棉花返来,本身织布裁衣,与樊氏和李氏日夜赶工,才将将制成新衣,支应畴昔。
像这类成心的摸索,宫中的动静通报是很快,半天没到便传到了东宫。万贞用炭笔勾了玫瑰花枝叶的表面,正陪着朱见濬玩填色游戏,梁芳的话她听在耳里,心一紧,脸上却浑不在乎的轻笑:“我们殿下本来就不在乎这些东西,监国想要,那就拿去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