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廷试现场[第2页/共3页]

天子看杨聪，“你是状元，朕赐你一字，宝儿，今后你就改名为杨宝儿吧。”

帝王已在身侧，沈约只是略微顿了一顿，连头都没有抬，持续作画。嘉靖帝也看得风趣，此人画了重重山林，山路陡而峭，山腰上竹海一片，小溪潺潺，竹上有白霜，溪水细而缓，深山藏古寺，有了深山，却迟迟不见寺庙。

果不其然，嘉靖帝见到那两个年幼的小和尚的时候又笑了，人对于稚儿老是格外宽大些的，别的嘉靖帝年幼继即位，想来幼年时多少束缚，这一刻见到林郊田野的调皮小和尚，如何不会生出一种久在樊笼里，复得返天然的难过感。

沈约穿了件霜色的袍子，站在诸多新科进士中间，位置既不非常靠后，也并不非常向前，他照毛纪说的，择了右首第三的位置站着，因为毛纪说，在大殿里不要等闲走动，也不要随心所欲改换坐位，初始站了那里，便在那里坐下吧。

沈约画的很婉约，他作画的气势一如他的人，文章即人，人即文章。沈约埋头的时候，大殿上已经悄悄多了几小我。

天子穿戴轻袍，迤迤走了，张孚敬说：“金错刀，亡国字体也，天子见不得这个。”

说到杨聪，杨聪往前头走了几步，张孚敬顺势说道：“金榜落款，‘聪’字当改。”本来嘉靖帝名讳朱厚熜，张孚敬亦是本名张璁，为了避讳上讳，已于本年仲春改名为孚敬。

杨聪低着头，“门生听令。”

嘉靖帝将这纸画递给中间的张孚敬，笑着评了一句：“切题。”世人都不知是哪位的画作得了天子的笑容和赞美，只要沈约捏动手指，他既不敢表示出心有戚戚然的谦虚模样，也不能表示出心中开阔荡的无耻模样，他只能略点头，假装不晓得嘉靖帝的眼神已经扫过来了。

嘉靖帝指着杨聪，“他得了状元，你是否心有不甘？”沈约还是答复：“门生不敢。”

别的就是郑业成，他就是毛纪的侄孙半子，得了个第二十七名，世人都喁喁细语为沈约感到可惜，只要郑业成，望着沈约，微浅笑了。

天子还没有来，现在恰是嘉靖十年的三月，本日月朔，会试在仲春，仲春的都城还刮着北风，到这三月头上，已经模糊有些暖意了。许是取个吉兆，金殿外头摆了几盆盆栽的杏花，一簇一簇的，取金腰带的意头。

等两个挑着扁担的小和尚跃跃然于纸上的时候，嘉靖帝笑了。这一声笑轻而短，沈约用余光瞟向那人的时候，身边已经空了。人来过了，沈约的笔却没有停，他似揭示才艺普通，多写了一句话，深山藏古寺，风雪夜归人。

杨聪坐在右首第一名，沈约是看不见他画了甚么的，但沈约模糊感觉，杨聪必定能在廷试中取个好名次，且不说其他，单说杨聪本身的才华，真是隽秀逼人的。

“第一名，杨聪，第二名，方向和，第三名孙承泽；......第六名，汪珉，第七名，沈约......”听到本身名字的时候，沈约才略微抬开端来，嘉靖帝似不解气普通，直勾勾看了他一眼，这个眼神过分诡异，直接又不加以粉饰，张孚敬只能将这名考生伶仃唤出来，“沈约。”

舒大春将世人的卷子呈递上去，嘉靖帝看得非常当真，一轮过后，又移交给中间的张孚敬，这位内阁首辅点了几张出来，嘉靖帝点评道：“中庸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