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诸司执掌[第1页/共4页]
祁妃说,“独我们的天子多事,即位的第一年,就着张璁署都察院,复请考核诸御史,黜蓝田等十二人,寻奏《宪纲》七条,钳束巡按御史。”(出自《明会要》)
这妇人学了她丈夫的风格,家里不余裕,在外头非要摆最大的阵仗,穿最好的衣裳,恐怕落了本身王室宗藩身份的下乘。
在场的几位夫人都是官家夫人,而这早退的妇人倒是朱家的人,她丈夫还是成化帝的亲孙子,在朱厚熜从湖广安陆接管懿旨登上皇位的时候,这妇人还与其夫狠狠打了一架,说他如何不去和杨廷和打好干系,然后就整天子了。
想到这里,祁妃就换了一副嘴脸,“信赖玉儿办事,他是个有分寸的,天子不是很讨厌海上强盗吗,这会子抓出个内贼来,如何不是功德?你且宽解,等都察院将此事上报朝廷,玉儿就给我们长脸了。”
女人们的虚假话说不完,就仿佛男人们的客气永久没有停止。钟大人的书房说话也将近散场了,这里有都察院的监察御史,有大理寺的少卿,有刑部的郎中,如果再加上个犯人,随时能够来一出三法司会审。
“说到张孚敬,传闻他连着好几次都猜错了圣上的情意,他会不会......”后宫不得干政,却没人说女人不能论政,主家钟太太发声了,“总的来讲,我们的圣上还是包涵的,就张孚敬干的那些蠢事,都够他挨上好多回板子了。”
刑部郎中张琼的太太则更有见地些,她说:“瞧着不是唐制,倒像是西夏贵族穿的式样,是么?”
马车有些颠,王妃往庆王身上靠了靠,说:“这回祁玉要建功了,他捉回宁波卫的一个游击将军,和日本人擅自通贡,这是大罪!”
蜜斯们都说玩累了,天气也斜了,钟太太放下牌,要批示下人们安设蜜斯们去歇息。张太太说:“我们这就归去了,从早上闹到早晨,也打搅了钟太太一天了。”
祁妃被庆王的神采镇住,随后又想,和他伉俪两年,何曾见过此人办过个端庄事,哪怕是一桩半件?他本身都是个绣花枕头,这回还来质疑祁玉的功绩?
“钟太太这衣裳真都雅, 瞧这制式,是仿唐制吧?”拍马屁的来了,说话的这位吴太太是都察院下山西道监察御史吴启元的太太。
庆王娶了祁妃返来也有这么一层启事,等庆王奏报朝廷,挑选婚配,以免朝廷见怪私行结婚,再等上头下发妾媵限定,再到查参玉蝶等等条例一一落实以后,最后限定祁妃的初封禄米个恩恤停给等大旨圣谕。
庆霸道:“都察院是内台,提刑按察使司为外台,但任务是一样的,应‘掌刑名按劾之事。纠官邪,戢奸暴,平狱讼,雪冤抑,以振扬风纪,而廓清其吏治’。”(清,张廷玉,《明史》)
庆王妃要去软塌上坐下歇着,钟太太只好重新返来顶班,说来也巧,钟太太一返场,那钱便又往钟太太的口袋里流。
张家的太太伸出一只保养得宜的手来, 摸着骨牌,“那里又见笑呢,这西夏李元昊本就喜遵唐风,我见我家夫君汇集的夏之画像,贵妇们都是礼佛的,高雅得很。”
不过脸面不是装来的,是要你手头上有实实在在的权力,人家才敬你高贵。比现在天的主家钟大人,他就是南京都察院右都御史,在往上爬就是左都御史,现在都是个从二品的官了,也就是说,文官之衔快做到顶,是以哪家太太都肯给钟太太面子。
庆王是个万事不睬的角色,他仰着头往外头走,庆王妃追上去,伉俪两个一上马车,庆王妃就开端嚼舌根子,“她们莫不是在给钟太太送钱吧,我瞧了半天,也没感觉钟太太的牌技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