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究竟无我[第2页/共3页]

“佛陀说，人的身心都是无常的，人是不安闲的，所谓‘空空’是呀。”霍韬摇点头，拧身去了。

戚英姿实在一个字也没听懂，杨宝儿倒是听了三分明白，他向灰袍和尚施礼，“有劳大师。”

沈约朝戚英姿看了一眼，她的大眼睛下眼睑青了很多，眼神也不如昔日精力，沈约这么看着戚英姿，女将军挠首，“没事，你别听他的，我好着呢，”

”嗯，没事了。“戚英姿举着杯子，“来，我敬你一杯，多谢你。”

霍韬说：“将军也不要摆出一副丧夫的模样，这沈大人不都活过来了吗，人都活了，万事好说。”霍韬往戚英姿耳边一凑，低声道：“大师和我说的，说沈大人进了销魂帐，怕是被女妖精迷了灵魂了，以是才命悬一线。”

霍韬点头，“本公说的是宁波卫的阿谁女人，姓白，白湘灵。”

见戚英姿在身边坐下了，霍韬拿个杯子出来，“将军真是从善如流啊。”

“戚将军。”

戚英姿在一旁听着，沈约方才梦话，“你为甚么要抱着阿谁女人过河”，大抵说的就是这个故事。

杨宝儿初涉宦海，听着霍韬的话没头没脑，又实在不知霍韬所指何人，便试问道：“国公爷说的是宁波府的阿谁徐娘子？”

杨宝儿与灰衣僧在说佛偈，“坦山和尚与一个年青和尚走在路上，瞥见一个年青女子因过不了河而忧?。坦山和尚抱起阿谁女人过河，女人告别后，又走了好久，年青和尚终究忍不住问：‘我们削发人不是不能近女色吗，方才你为甚么要那样做？’”

杨宝儿一说，戚英姿转头就往外头跑，外头果然有一和尚，那人穿灰袍，手中没法器，只是双手合十，“统统有为法。统统人缘所生之事，必有生、住、异、灭的流转窜改。‘此生故彼生，此灭故彼灭’，这些都是人缘假合而无自性的有为法。”

“听将军的语气，人没事了？”

沈约昏倒了二十三天，霍韬到宁波府也已经二十三天，这二十三天里，霍国公爷去找过了翰林院的编修杨宝儿杨大人，他跟杨宝儿说：“圣上急于求子，子嗣是承天受命之大事，是以各地官员都应为圣上劳累，现在你在宁波为官，也该为圣上分忧。”

“湘灵？湘灵她又如何了？”

人没法随心所欲地号令本身的身稳定不坏，是以不能说：‘这是我的身。’人不能随心所欲地号令本身的心安静宁静，是以不能说：‘这是我的心。’

沈约又喊了一声：“戚将军。”

刘若诚笑一笑，上前道：“我扶沈大人去歇息，将军近一个月没睡个整觉，将军也回家歇息吧。”

“哧哧”，霍韬笑，“本来将军不爱听人说沈大人的好话，那我今后不说了。我们现在不说沈大人，我们说说将军家里的阿谁女人。”

戚英姿几近没如何睡觉，只要沈约多动一下，她都晓得，只要沈约多哼一个字，她都听着，她是醒着的，一向都是睁着眼睛的。

“统统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诸法虚空，无常。”

戚英姿不为所动，还是低着头写字，“吱呀”，沈约的门开了一点点，刘若诚立即转头，沈约就在房里站着，他瘦了很多，原本身形就是清俊，现在更是薄弱得能见骨了。

一个女人在台阶上坐着，她面前搬着一张宽板凳，凳子上仿佛还是长长的纸，戚英姿拿着笔，仿佛一笔一画地在写字。

戚英姿看了沈约一眼，似肯定他无恙今后，才伸个懒腰，“那我早晨再来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