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首辅的决断[第2页/共3页]

我哑然发笑道：“首辅大人，您是要内阁变作屠场么？”

我点点头，持续说：“申时行是首辅门生，首辅大人乃其座主，当知此人谨小慎微至极。说的好些，叫做富有积储、不近绝壁、不树异帜，但如果说的刺耳些......”

旋即又谓叹道：“这也不可，那也不可，到底如之何如啊！”

我沉吟半晌，方缓缓的说：“鄙民气中倒是真有一人合适，但若真的说了，就怕首辅发怒。”

过后，张居正见到于慎行时曾愤恚的说：“可远，你是我最赏识的门生之一，我平时待你不薄，没想到你也如许对我！”

我没有接口。张居正又深思了很久，方欣然道：“莫非！莫非真的要用海瑞吗？”

我浅笑道：“海瑞固然廉洁名声在外，但过于呆板，可谓苛吏。以当今情势，若让海瑞入阁，只怕不出三年，内阁便要倒阁，只留下一片骂名！”

甩镫上马，在张府管事的带领下，我快步进了内院。绕过厅堂楼榭，我终究在后院的偏室里，见到了大明朝目前实际的掌舵人――张居正。

张居正望着我，苦笑了一下，轻声道：“前次你提示我，要重视摄生。我迩来格外重视，但说实话，病在骨髓，怕是不得返了！只能......”

张居正点头道：“我也以为，王国光固然胜利，但颇不平稳，让他担此大任，怕是难以悠长。”

我点点头，正色道：“依鄙人之见，最妥当人选，乃是首辅哪那位不听话的门生――于慎行！”

对这小我我是体味的，因而接口道：“申时行历任礼部、吏部副职，很有建立。为人中庸，既有文人萧洒，又有贩子滑头，这只怕与其出身有关！”

张居正笑道：“你且说予我听！”

我赶紧谦谢道：“能为首辅大人分忧，启蓝甚是光荣！”

见我出去，他尽力笑了一下，冲我招招手，命人半闭着屋门，既能防风，也能透透气。

想了想，他又持续仿佛自言自语的道：“隆庆二年，于慎行中进士，选为庶吉人。散馆后，授翰林院编修。万历初年，升为修撰，充当天子日讲官。以弱冠年级当此大任，实为不易！但......”

我又一拱手，朴拙的道：“首辅垂询，启蓝岂有藏私之理？”

说到这里，他摇了点头，仿佛在回想:“主考官非常正视于他，欲在鹿鸣宴上为他行冠礼，但于慎行以未奉父命而婉辞，一时传为嘉话。”

张居正哈哈笑了两声，问道：“此话怎讲？”

之以是这么说，是因为中间另有仆人和管事，该做的模样，还是必然要做到的。

几近是逃离了宅院，我一骑绝尘，逃命似的直奔首辅府邸。本来要走一刻钟的路程，让我几分钟就赶到了！

他狠恶的咳嗽了几声，喝了口水压了压，神采涨红，喘了几口气，方才气持续说话。

张居正的脸涨得通红，胸口急剧的起伏！他是发自内心的气愤，因为我挑起了他最不肯想起的人，最不肯想起的事。但我何惧之有？心底忘我六合宽，我本就是一心为了他，想必他气过以后，能够明白。

“更何况！”我又持续说：“王尚书与首辅大人过于密切，鄙人担忧，在圣上那边，这反而不是功德！”

我沉默了半晌，拱手道：“首辅大人，命由天定，启蓝也是没法窜改！只愿首辅能听的进鄙人前次所说，早做筹算才好！”

张居正猛地拍了一下桌面，决然道：“既然如此，你还不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