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单刀赴会[第1页/共3页]

阿术摇了点头，只是痴痴望着谢凌垂垂消逝的倩影，随口说道：“某不晓得，但她跟刚才榕树下撕树叶的那位很像。”

目送三万人马分开居庸关，朱祁镇远远瞧见了人群中的谢凌，大步走到她身边嘀咕了一阵，谢凌便沉着脸分开了。

阿术长眉挑起，望着黑压压的关隘，森然道：“挑不起也得挑，因为我是兀良哈卫长纳哈楚之子！”

朱祁镇阔步向前，朗声道：“这天下都是朕的，朕何惧之有？”

王甫见状，忙上前禁止，一个劲赔笑道：“皇上，您这又是唱的哪出啊？咱都不是让他们驱逐您了？您为何还要走？”

身高八尺的大明天子与身高八尺四寸的魁伟奇伟的兀良哈少主就这么并立在榕树下，皆望着晦涩苍穹，脸上没有任何情感色采，给人的感受只要无尽的沉重。

“也好！干脆明天无事，朕便快意所愿。”

朱祁镇哦了一声：“好吧！她不肯见朕，朕还不肯见她了。只是和亲之事需求从长计议，眼下居庸关严令闲杂人等收支，等禁制消弭了，你们再去和亲，如何？”

正值朱祁镇也要分开的时候，他的身后传来一阵令人作呕的调子：“皇上！多日不见，主子给您存候了。”

谢凌也不知他们要站到甚么时候，起家肝火冲冲拜别。

“阿术，你说一个男人背上到底能接受多大的苦痛？如果这苦痛比这居庸关还要重，你挑还是不挑？”

朱祁镇一巴掌直接将王甫打倒在地，怒道：“你一个小小的粮官，这里有你说话的份？”

在王甫卑躬屈膝地叨教下，驿站吃紧行出一小队人马，为首的是位年约五旬的文官，举止甚是得体，谦恭拜在朱祁镇面前，朗声道：“臣礼部侍郎何叔同叩见吾皇，愿吾皇万岁......”

见朱祁镇竟然是单刀赴会，王甫不免有些错愕，沉着嗓子道：“皇上，您就不怕......”

啪！

朱祁镇指着阁楼喝道：“朕晓得你有在听，那就给朕听清楚！朕意已决，誓要与瓦剌决一死战，谁也不能摆布。尔等如果有本领的话，固然能够找太后告状，但是朕事前声明，别总想着拿金銮殿的皇位压迫朕，朕能灭也先，莫非还拿不下一座紫禁城？”

说到此处，朱祁镇昂首望向二层阁楼，冷声道：“她们就不算是人？”

他恐怕阿术会回绝，忙解释道：“泰宁卫长被你父亲所害，福余卫长现在被朕扣押在了居庸关，你父亲又......现在的三卫的确是一盘散沙，未免被盛楚才捷足先登，朕让邝老带你前去弹压三卫兵变，等三卫民气所向后，便是你发兵报仇之时。”

......

两人行到一处驿站后，王甫伸手欲要搀扶朱祁镇，却被朱祁镇奇妙避开：“让内里的人出来！朕好歹也是一国之君，该有的礼数不成拔除。”

朱祁镇望着阿术阴冷的面孔，语重心长道：“或许一两年，或许十年八年，但这些不在朕决定，而在于你！”

夜里的北风袭来，朱祁镇连连咳嗽，正色道：“你此去安抚三卫，朕信赖你定能胜利，但你需帮助朕粮草牛羊，这里十几万张嘴都在等着，朕不能让他们挨饿。”

王甫腆着肚子笑吟吟巴结道：“皇上就是会谈笑！既然您明天表情还不错，不知可否由主子举荐几位都城来的朋友？他们可都想见您的紧！”

何叔同大惊失容，他们此次出使和亲可算是奥妙至极，就连朝廷的大臣也不见得有多少晓得，可天子是如何晓得的？

谢凌神情冷酷地指了指蹲在花丛中的高大男人，冷声道：“好久没听到男人哭了，便多听了一会，迟误你们促膝长谈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