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章 义士[第1页/共3页]
何事元搌泪痕盘跚过来,站在明诚君马边,转过身来面对秦府世人时,面上神情已带了几分刚毅安然。
“开口!”秦浪川回顾将他喝住,又狠狠瞪了他一眼,这才缓缓转过身来,点了点头:“事元,一起走好。”
秦绝响见是此人,不由大怒,破口骂道:“何事元!无耻之徒,亏我信你!”马云驰等军人目中亦有鄙夷之色。
怒喝声中一人纵身院中,周身气劲鼓荡,白衣挺耸,须发若飞,恰是秦浪川。
何事元长叹一声,泪湿血眶:“有恨。”
迟正荣在侧看得明白,挥斧已然不及,明诚君嘴角嘲笑,足尖忽地加快,正点中何事元胸口,嘎拉拉骨断声响,何事元胸骨已碎,一股鲜血从喉管涌上,未及喷出,明诚君右脚靴尖已至,正踢在他下颌之上。这一足之力极其微弱,将何事元身子踢得贴地平飞而出,如同箭射。明诚君借此力,身子一抖,翻回顿时,稳稳坐定。
仇敌令发弩至,令人猝不及防,马云驰挥刀拨挡不住,身中数弩,被中间几名刀手抢救而回。
何事元目色怆然,踉跄几步,来至院心,勉强站定身形,向秦浪川抱刀拱手:“老太爷,昔日恩德,何事元都记在内心,此生当代定不健忘,只是识时务者为豪杰,长孙阁主志在天下,万众归心,余人强与之争,实属徒劳无益。何某鄙人,亦欲鸟随鸾凤,不肯在一小县营苟繁忙,终老此生,望老太爷能明我心。”
明诚君笑道:“你连这点弩箭都避不过,如何战我?”
这一势窜改出人料想,在场世人怵惕惶恐,心中骤紧。
秦府世人见此景象,无不悲忿满面,泪洒一襟!
秦浪川双掌对双锤,身形明灭,白影纷繁,一面对付奚浩雄,一面趁隙击杀聚豪阁攻来的红衣军人。
明诚君笑向身边道:“何事元,你武功比他如何?”
“我来会你!”
何事元伏身挺背,跪于明诚君马侧,毕恭毕敬道:“君上请。”
目睹秦府稀有名刀手来围首级,聚豪阁众红衣军人亦纷繁从纵跃而起,助冯泉晓协攻。另一边迟正荣催动乌椎马,巨斧抡开,风声吼怒,寒光一闪,便是几颗人头。秦绝响伏低身子,挥刀去砍他马腿,迟正荣大笑,勒马扬蹄,以斧攥刺之,其状若老叟之逗婴孩。秦绝响身材矫捷,绕来转去,竭力周旋。
一声愿降喊出,将世人目光吸引畴昔,只见殿角处走来一人,手拄长刀为杖,脚步盘跚,浑身缠满绷带,两腮皆裂,以线缝之,面上血迹虽经擦拭,看上去仍然可怖之极。
秦绝响呼吸困难,远了望着秦浪川,从牙缝里挤出两字:“爷……爷。”
直出去七八丈外,何事元身子这才跌落灰尘,下颌早碎,断骨与下牙深深刺入上牙膛以内,鲜血如黑泥鳅般从**中挤窜出来,将身上乌黑的绷带溅得一派腥红。他仍未死,喉中含混不清地唾骂着,单膝跪地,挣扎欲起,只听弦声铮铮连响,聚豪阁万弩齐发,将他射成箭塔。
祁北山和秦浪川仍狠狠地脱手,院中放眼一片红衣,满是聚豪阁人,比拟之下,更显二人形单影只。
“少主爷!”秦府所剩十几名军人见之心惊,一愣神间,已尸首两分,被人取了性命。
何事元道:“略胜两筹,只不过鄙人身受重伤,功力要打个扣头。”明诚君笑目微合:“我欲令你出战于他,肯去否?”何事元道:“非是何某怯战,因感老太爷旧恩,虽投聚豪阁而来,本日决不向秦府人脱手,望君上包涵。”
迟正荣巨斧一指,身边军人潮流般覆去,围向秦逸,忽听背后风声不善,肩头微凉,秦绝响扑嗵落地,颈子上还带着本身一条胳膊,迟正荣仓猝抡斧回身,巨斧刚挥起一半,俄然向远处飞去,堂啷啷跌落,斧柄上亦有一臂,大惊之下又见白光一闪,俄然之间,瞥见星斗满天,月似冰镰,继而天旋地转,晃了数圈,额角俄然磕痛,眨眼一看,前面恰是本身所乘坐骑的马蹄。欲扭头细看,动转不灵,转动眸子向上瞧去,却瞥见本身无头无臂的身子端坐顿时,两肩和脖腔嘶嘶向外喷着鲜血,空中一条黑影背月而来,手中刀光闪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