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章 鸽子的心[第1页/共3页]
秦自吟凝目淡淡道:“她写这曲子,名叫‘泪咽和’,唱的是霸王和虞姬的故事。”俄然又是一声弦响,曲声扬起,似来自府外极远处,与秦梦欢的琴声相合,几个调子转换过后,两琴之声融于一体,再难分出相互。秦绝响奇道:“有人在和四姑一起弹?”秦自吟道:“嗯。”秦绝响道:“这调子悲,不好听。我去叫她弹些别的。”秦自吟一笑:“四姑可不是唱小曲儿的,你想听甚么她便给你唱甚么。”秦浪川道:“不消管,随她去罢!”
秦绝响一愣:“爷爷,你晓得我有那密室?”秦浪川哼了一声,用眼角瞥了瞥他:“你那工程不小啊,婢子们上来下去,把挖出的土都垫了楼后那练功场,当我不知?”秦绝响难堪一笑:“本来你早晓得了。”秦浪川道:“你那小孩子的把戏,安能瞒得过我,只不过我当时动了一念,没去禁止你,这一念本日竟成实际,绝响,你这是本身挖洞救了本身啊!”秦绝响奇道:“甚么救本身?”
秦府大厅以内,灯光掌起。
秦绝响忽想起一事,会心一笑道:“爷爷,你让大伯他们率众飞骑赶往霍州,这一招我但是猜着了。”
秦自吟目光一软,过来拉了他手柔声道:“小弟,你是秦家独一骨肉,如有闪失,将来秦家另有何希冀?我等之仇,也无人能报了。”
秦浪川缓缓道:“鸽子的心。”
秦浪川神情非常淡然:“聚豪阁彻夜来攻,我们仗着墙高阁耸天时之势,虽能拼杀一阵,恐怕终究也在灾害逃,你躲在密室以内,切不成出来,保住我秦家一点血脉香火,就算是你的大功了。”
廊下步音传来,祁北山进厅道:“禀老太爷,四周都已安插安妥,府内婢子厨娘等杂人已令入后院花房武库等处暂避。”秦绝响面带不悦:“祁大叔,你早就晓得如何回事了,却和爷爷一起,跟我打哑谜。”祁北山苦苦一笑:“忸捏,实在我也是听老太爷说到本日二字,又遐想到抛棋子入池的暗喻,才完整想明白。”秦绝响怏怏道:“你们的脑筋是比我好用很多了。”
姐弟二人点头呼应,目光果断如铁。祁北山在侧,面对此情此景,禁不住泪水湿了眼眶。
秦绝响听他言语很有苦楚之意,不由心头酸楚。道:“聚豪阁虽挑了我们几处大分舵,但离太原还远,爷爷何出此言?”
秦浪川道:“近处放飞的鸽子,竟会带来远处罚舵被围、被毁的动静,那么此中天然是有诈了。至于信鸽的来源,沁县分舵既毁,自是统统都落在仇敌手里。聚豪阁做事向来周到,沁县分舵不过二百余人,被围挑毁灭,岂会有漏网之鱼,以是何事元固然逃回,必是聚豪阁用心留的线。目标不过是为了让我们在连续收到信鸽以后,从时候上来判定,得出各地分舵同时被毁的假象。”
秦浪川解释道:“浅显信鸽,一千六百里外能归巢已算不错,咱秦家通信所用的鸽子,却都是专人豢养,六千里中转,半途不歇的健鸽。拿晋城那鸽子来讲,它若真远道飞回,要穿越太岳山,一起而来,必心跳加快,身材怠倦,而当时我将它托在手里,却感受它心跳较为平和,再看眼神,也不像疲累的模样,别的几只鸽子,也一看便知,以是我鉴定,这几只信鸽,定是在近处,被人放飞归府。”
俄然东方有琴声传来,合着女子歌声,曲调时而激越,时而凄清,动听之极,唱的是:“存亡共,且缠绵,红烛无语,一醉梦楼兰!楚歌尽,泪不干,小桥上三尺青锋斩了红颜,有道是,死何憾,生又何欢?豪杰立马乌江的岸,仰天看,虎目圆,望不破这空澄万里亘古长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