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章 折子教孙[第1页/共3页]
他这话大出秦绝响料想以外,仓猝问道:“那是为何?”祁北山在侧却点着头,仿佛对秦浪川的话表示附和。
秦浪川一拍大腿:“招啊!你没有瞥见事情的过程,只看到的是棋子碎掉的成果。平空猜想,天然会判定不准。我且问你,刚才你听到几声响?”
“这……这……”祁北山惊诧无以对之。
秦浪川眯眼细谛听着,面带浅笑,待他说完,笑道:“北山,你听他此计如何?”
秦绝响沉默。
祁北山道:“少主聪明过人,熟谙地理,擅于运筹,此番弘论,恰是退敌妙策。”
秦浪川哈哈一笑:“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下棋吧!”祁北山只得又下了一步车九平八,秦浪川车一平二,祁北山卒七进一,秦浪川炮二进四,祁北山心中一跳:对方之炮,非论平三或是平七,都对已方大有威胁,没想到几步以内,黑棋已处下风。
祁北山见老太爷残局第一式竟然是兵七进一,便顺手应了一招马八进七,秦浪川紧跟着炮八平六,祁炮以八平九相对,这几式合一,用的恰是棋中“三步虎”的主攻套路。秦浪川笑道:“呵呵,北山哪,这个不像你,以你的妥当,常日必走狗七进一。”遂推子马二进三。祁北山道:“老太爷,大敌当前,北山没有老太爷如许的定力。”
祁北山坐在劈面瞧他,不知这葫芦里卖的甚么药。
洗莲池畔,踏云亭中,秦浪川面带浅笑,饶有兴趣地摆着棋子。
隔了好半晌,秦绝响才回过神来:“这么说来,聚豪阁的行动,也并非那么简朴,这此中的奇妙,孙儿就想不透了,请爷爷指导。”秦浪川叹道:“不长进!你觉得人在江湖,总会有人像爷爷如许指导你不成?你要早早学会自主才是,哪件事是轻易想透的?不动脑筋,总想着别人指导,一辈子也不会有出息。”
秦浪川摆了摆手,笑道:“彼既以真假互济攻我,我亦真假并用对之,各尽奇谋,待天定局。”
“你们在说甚么虚真假实的?”
秦绝响立时呆了。
秦绝响闻言甚是怏怏。祁北山怕他使性子又要喧华发作,引开话题道:“老太爷,聚豪阁此次动用的人必是强手,以您之见,长孙阁主亲身出动的机率有几成?”秦浪川笑道:“长孙阁主能来,那是给老夫天大的面子,只恐怕我这把老骨头,他还不放在眼里,普天之下,也就是郑盟主,能堪他用正眼瞧上一瞧。”
秦浪川坐回原位,淡淡道:“计是好计,只不过若用你计,秦家危矣!”
秦浪川转过甚来:“既是好计,为何于我分拨诸人之时,不说出来?”秦绝响一撇嘴:“我平时被你骂惯了,做事向来没一件对的,我说的话,你肯听么?”
秦绝响扁了扁嘴,似觉他这话有些讽刺意味,也不计算,说道:“爷爷,仇敌分两路而来,其势甚大,分舵人手难以抵敌,理应聚各路人马至太原,守定本舵才是,何故又分兵拒之,如许一来难道力量分离,更易被人击破?即便分兵是为了将两股仇敌阻住,使之不成合力,那兵分的也不公道,我们晋城、长治两处罚舵原有一千七百人摆布,仇敌能在短时候内围挑此二分舵,没稀有倍的兵力绝难办到,兵法讲究十倍则围,仇敌纵没那么多,估计一下,起码也在五六千人,攻陷此二处后有所减损,再与挑沁县分舵的人合在一起,势仍不小。谷、莫二人只带三百军人,岂能既顾太谷,又顾榆次?你让大伯率一千五百人远赴霍州,倒不如让这路人马先赶往榆次,同时告诉清徐、汾阳、介休一线的兄弟援助霍州。仇敌从沁县袭往太原,必走两河口,大伯从榆次分舵再聚些人手,加上谷莫二人的部下,能汇两千之众,如在两河口设下埋伏,打仇敌一个措手不及,虽以少袭多,一定不能胜。剿除了这一股仇敌,再转返来,霍州有那几路兄弟守着定保不失,大伯此时赶去,合兵一处,还怕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