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赴任盐运 第〇〇六章 内院初见生孺慕[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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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你返来罢!你快返来罢!我已派人策应你去了!”
梅思源悄悄摇了点头,满脸的自嘲,笑道:“王爷说的是,思源的确落于窠臼了。人生苦短,尽情一些才好。思源对王爷是由心而发的恭敬,抛开身份非论,你我早该成为挚交老友才是!”
“牧炎,是你么?”
既为挚交,当无所坦白,不负一“诚”字。夏牧朝直视梅思源,目光湛湛,正色道:“我既往,或多或少有些操纵你。便是保举你任这安咸盐运政司,也并非全为朝廷考量,自有我的私心。”
梅思源抿了抿唇上酒渍,从草地起家,对着夏牧朝躬身拱手执了下礼,清声道:“思源感激王爷安然相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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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思源,你到本日方始把我当作朋友!”夏牧朝把酒坛单手按在草地上,大笑道。
这一夜,夏牧阳睡得不好,做了好些零散的梦。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这些零散的、不完整的梦中皆是他独一的胞弟——夏牧炎。
三百名军人,如三百根桩,岿然肃立。
近月来,世人皆在战备中,此时早已诸事齐备,随时能够拔营南下厥国。本想着过了这暴雨天再行军,不想竟生出了这般事端,此事只得延后再议。
“牧阳,你是哥哥,可要多让这点牧炎。你们但是亲兄弟...你们但是亲兄弟...”
“见王爷有苦衷,说不定酒兴正浓。”梅思源将一坛酒递给夏牧朝,笑着道。
“你返来了么?不!你先不要北上,便在那待着,在那待着!”
十二名千夫正列队一旁,待他收回临行最后一道军令。夏牧阳行到行列前,正声道:“本王稍后便要北上都城,其间诸事暂由世子承灿摄理。此次白衣军受命南征,定要给厥国一个惨痛的经验。尔等持续备战,不成懒惰,待令而行!”
夏牧朝见他脸上并无讶异之色,不由得一怔,缓缓乃道:“你原早晓得了?”
“呵呵,天然睡得好!”夏牧阳悄悄拍着他肩膀,心中倒是沉甸甸的。
二人在营地草坪上席地而坐,扯开酒封,“铿!”的一声两坛相撞,各自“咕噜咕噜”引颈而饮。
何为挚交?
“牧炎,你也封亲王了,甚么都有了,另有甚么不满足?”
“牧炎,真的会是你么?我先前不知你竟想当天子,假如你真这么在乎这个皇位,哥让给你又有何不成?”夏牧炎站在帐中,轻声呢喃着。
他的伤比徐定安要轻一些,且梅远尘在他体内注入的真气也要多一些,是以此时,伤虽还未好尽,行动却已无碍,急得徐定安常常拍着病榻嗷嗷叫。他的腰子被刺坏了一个,几处伤口都深及內腑,月余犹下不得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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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王爷!我等自当任凭世子军令调遣差遣,执令如山!”众千夫拱手应道。昨日议事,夏牧阳当着世人的面,将白衣军调兵军印授予了夏承灿,此时,他便是这一万白衣军的最高统帅。
夏承灿引着十二名千夫站在营外,目送这三百零二骑奔驰北上,他在内心祈盼着:“父王,你可必然要安然到达都城啊!”
太阳一升起,他便要解缆北上回都,那边有他的家,亦将是他的新疆场。他曾多次分开又返回,每次归去都是带着浓浓的乡愁和满满的心喜。他亦不止一次引兵上疆场,唯独这一次,竟感遭到了一丝寒意:
军供酒算不得佳酿,二人对饮却甚是纵情。
“牧阳,你甚么时候返来?父皇派人来接你了...父皇派人来接你了!你不是想当天子么?你返来,父皇便把皇位传与你。你甚么时候返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