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一七章 命危之际御风至(六)[第2页/共3页]
有碑,则归有去处,生者可祭,再不是无主之魂。
欧潇潇是夏承炫特地叫到都城来的。
“哦?甚么情面?”他这一说,梅远尘来了兴趣。
梅远尘只讪嘲笑了笑,并不去回嘴,径直走到主位坐下,脑海中俄然闪现院监受学时,夏承炫拿“逛窑子”来打趣本身的画面,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二来,这是欧汐汐入土后的第一个年节,如果得宜,家里还是该来烧点香纸的。依着风俗的说法,亡魂头一年可还是没投胎的,家里人若不在坟前烧足纸钱,死者无钱打通地府的小鬼,在阳间是要吃尽苦头的。
见他并未接话,夏承炫又自顾自地说了起来:“公羊王府和信王府的活结竟被颂我解开了,压在我内心的这块石头总算能够放下。晌午便是与秦家和公羊家的人一起用的膳,贽王妃和秦孝由二话不说便答允了此事。秦胤贞不愧是秦老爷子亲手调教,当真明大理,知进退,省去我诸多难为。”
一来,年底了,楚南虎帐按例要派一名将佐来都城汇报治军事件。往年都是欧禄海亲来,可本年南域局势严峻,他可走不开。
但这描述嘛,实令人分不清是瞧不上梅远尘的品德,还是在嗤笑他的“才气”。毕竟,泡茶和入房几近是前后脚产生的事情,而这会儿,杯里的茶可还温着,入房的人却已衣冠划一地出来了。
“盐政积弊已久,得‘急病缓治’。盐帮和南帮的漕运、陆运均比官驿要通达很多,临时留着他们对朝廷、对百姓均是利大于弊。待那几条新驿路修好之日,便是我清算他们之时。”
朝堂的事,他向来鲜少过问,便是大华的用兵方略和交际经略亦未曾参与,可说毫不睬政。
“说到这儿,趁便说说徐家罢。”夏承炫神采陡转,由阴变明,呵呵笑道,“我想卖小我情给徐家。”
以夏承炫的睿智天然清楚“事君之忠非一日可得”的事理,这前头的工夫可要做足了。欧汐汐是欧禄海之女,欧潇潇之姐,前者乃大华官阶仅
梅远尘在他对座安温馨静听着,心脑跟着一番思虑,此时听他说完,乃喃喃叹道:“承炫,你当真是个天生的帝王!”
夏承炫龇了龇脸、清了清嘴,把茶杯放下,又伸手拿桌上的果脯吃起来。
那日鸡鸣起时,神哨营攻入赟王府,夏牧炎知事已不成违乃拔剑自刎于内院。王妃欧汐汐含笑轻弹一曲《与君别》后,紧随厥后自刎而亡。夏牧炎因谋反事败而死,属罪大恶极,依礼不建立碑牌,府上伏法之人亦尽数被填埋于郊野乱坟岗。夏承炫即位三今后,特令人将欧汐汐尸体迁葬陵寝,礼部以欧家未出阁女嗣身份为其立碑。
听了他这句斩钉截铁的话,梅远尘和之前一样,见机地点了点头。但从心底,他并不认同以国战报私仇的做法。
听及此,梅远尘喉咙“咕咚”作响,脸上暴露一副“你短长”的神采。
“我是想啊,徐家的招牌能够让他们再立起来,不过得讲些前提。”夏承炫一脸贼嘻嘻,低声道,“我要把若州的神哨营调到天门城去帮娘舅,要保这一郡九州和安稳定,还得靠徐家的人着力才行。徐家鄙人河郡已占有百年,根底深厚难测,这颗参天大树就此一刀砍掉实在可惜,若能为朝廷所用还是用起来为妙。有他们参与,稳定若州军政、民生诸事可省下很多力量。眼下时势艰巨,能省点力便省点力罢,需求人力、物力之处还多着呢,敲山震虎、杀鸡儆猴的事今后也能够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