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〇八章 血仇难泯自当报(一)[第1页/共2页]
另有冼马......
“娘亲,儿子不孝啊!婆娘,可苦了你了......娃子,你们莫要怪爹爹......”
......
活着便能归去了,便能回到阔别年久的故乡,听到入梦多时的乡音,见到朝思暮想的妻儿。
言毕,又取出了两个高腰宽口杯,斟满了酒。酒浑无气,明显陋劣无余温。
酒虽冷,却未败兴。
何况,二人带着九殿三百多死士出来,决瞒不了多久。甚么时候事情败露,也就是他们的死期到了。叛变九殿的人,从无活口。
跟上面的几个百夫长交代了几句,兰庭樾便卸了官袍安息去了。他是一州首官,事不躬亲,鲜少像本日这般繁忙,早已累得不可。
哦,要说活口,也只要一个,那便是正往汉州疾行的恨尘凡了。
大限至,犹不见悔。
“来,干!”
而他,又何尝得过家里的半点消息?
“韩陌,这些年,苦了你了!”屈不叫点头叹道。
他清楚是在笑。然,他的笑又清楚是在哭。
三百人去偷袭两千多人佑护下的特使团,这是九死平生,近乎十死无生的事。就算幸运事成,也必然会招致大华朝廷的大怒和不遗余力的追杀。
笑呵呵地辞了萧璞后,他几近转头就回了驿馆外临时征用的用于衙兵们歇脚的地民宅中,气呼呼地低声暗骂:“坏坯子的南蛮,惯会消磨人!周遭周遭都查遍了,那里有甚么恶人?不久前才下过迷蒙雨,地上另有些潮气,假如真有人走动,怎会连个足迹也未曾留下?”
兰庭樾走后,萧璞便把几个近侍叫了畴昔。
夜黑,刮风,远处模糊起了犬吠。
很明显,这是一个知己知彼,时候保持警省的人。谨慎的性子亦是他能从冼马国数百皇亲中脱颖而出,深得天子信赖的首要启事。
他也不去抹眼脸上的泪痕,只不断地轻摇其首,也不知他说的“苦了你”是指断离忧还是他本身。
舒清卢、韩陌站起家互鞠一躬,并肩走出了房间。
是笑着哭,也是哭着笑。
本质上,他们是同一类人。
此行,于他们而言既是无上荣光,又何尝不是闯刀山涉火海?
的确,世上已没有几人晓得屈不叫的真名叫舒清卢了。他说完那话便吃紧伸手取过酒杯,朝断离忧敬了敬,再一口喝干。
统统便在彻夜。
常日里,他的笑容老是阴冷而诡谲,搭配着那张漂亮的脸,教人不免心生防备。而刚才阿谁笑,固然无法的意味稠密了些,却又清楚透着一股子萧洒与豁达,乃是断离忧身上从未闪现的阳刚。
负担如此重担,他们接受着凡人底子没法设想的压力,除了大业得成,便只要灭亡能将他们的身心完整束缚。
“哈哈,我孤家寡人一个,在那里不是度日,有甚么苦的?倒是你,算时候,家里那两个娃子当已到了嫁娶的年纪了罢?”断离忧呵呵笑道,“其间事成,你便能够归去抱孙子孙女、外孙外孙女咯!”
闲事已经谈完,待上面的人来报,他们就要解缆了。
一声清脆的撞击后,二人相视一笑,捧杯痛饮。不管彻夜是生是死,他们都一向在等候这一日的到来。
折腾了大半夜仍旧一无所获,橘州政司兰庭樾很活力!
面前的几个近侍均是平康王府自小养大、自小练习的保护妙手,不但各个忠心耿耿,眼界也都非同平常。萧璞的意义,他们再明白不过了,当即领命辞了下去。
能有一线朝气当然好,但即便明知是死,那也是一种摆脱。
两千人当中取敌首级,便是九殿也不是等闲能为。更别说,对方是一国亲王的世子,侍从里不乏府上的精锐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