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少年求学 第〇三〇章 思源初现盲山下[第2页/共2页]
公羊颂我正描着画,听是本身这个义弟来了,脸上却并无喜意,把画笔放到一边,离座行了出去。
“还理睬甚么礼法?”端王左手执杖,沉声斥道。他既是夏承焕叔祖(皇权至上,皇子叫天子的兄弟都叫皇叔),又是华子监的夫子,被他一斥也就诚恳退到了一边,再不敢多言语。
“世子,端老王爷到了!”管家行到夏承焕身后,附耳报导。他是下人,灵堂之上本是说不得话的。然,事件从权,总不能让端王在外候着。
“远尘,你倒来得早啊!”公羊颂我快步迈进了门来,轻笑道,“不陪着承漪郡主么?跑我这里做甚?”
“父王,承炬(承烨)发誓,必助兄长除尽仇敌,此生不死不休!愿你在天之灵,能得安眠!”
生而为人,有三难为:难舍情爱、难弃恩仇、难破存亡。
七大武席见皇上瘫倒在血泊中,尽皆失容,各个紧握手中兵刃,朝着青玄的虚影对向冲去。
“你这里来客未几,我忧心你沉闷,过来陪你一陪!”梅远尘笑着回道。
“相隔两日?”梅远尘一听便明白了此中关头,恨声骂道,“可爱的贼人,实在是罪大恶极!”这时他已沉着下来,转念一想,俄然神采大变,轻声叫了句,“寄父!”便化作一道虚影冲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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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人害了?甚么意义?”梅远尘一时没反应过来,好半晌才突然从座上起家,大声问道:“这...这如何能够?如何会?”见公羊颂我神采严厉,绝无半分打趣之意,乃寂然坐下,“这是甚么时候产生的事?”
端王是夏牧仁长辈,又身兼摄政王之职,依礼只能在记念之时来灵堂。而现下,明显还未到时候。
生前斑斓似春梦,身故梦醒尽化无。财帛名利带不走,二尺棺椁伴尔眠。
情爱之惑有其始终,恩仇之昧不能遍及,虽亦难为却有其限。而“身亡从无”之惧却源出智生,常常到死都可贵摆脱,可谓三难为之至难为。
点上一根香,插到香炉上,端王竟又行了躬礼,乃哀声叹道:“牧仁,你有苦衷未成,怎愿就去?可痛煞了我!”言至此,两行老泪落了下来,“若天垂帘,我何惜以吾子之命换尔重生!大华无仁王,朝政何其难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