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少年求学 第〇三五章 武校乃知亲恩重[第1页/共2页]
粉衣少女嘟囔着嘴,乐道:“那里生得都雅啦?不过肉乎乎的,倒是敬爱的紧呢!”
田埂一侧有渠,渠中水满近溢,清净洁白,可见淤底。依着常理,水至清则无鱼,而此水沟中倒是鱼头孱聚,委实奇特。渠中之鱼各个艳彩活泛,光怪陆离,却无一不是唤不上名儿。它们或疾或缓,玩耍来往,人来而不惊,好生得趣!
少女一脸茫然,细细打量着它,只觉它除了敬爱便是灵巧,除了灵巧便是敬爱,肚子圆鼓鼓的,莫非不是肥得么?
紫衣少年神采不愠,安然笑道:“鱼本荏弱,既有利爪又无铠甲,以是能存,在于多惊奇。你我皆无恶念,它们不惊不惧倒也无妨事,假如换了别个甚么人来,凡是带上鱼笠、箬筐,当真是一抓一个准,比捡石子还趁手。届时它们难道要被吃绝了?鱼便该有鱼的赋性,失了赋性,鱼还是鱼么?”
少女瘫倒在地,木然坐着,双眸已无半点神采。
“嘬...嘬...”雏鸟摇着头,收回了一阵轻巧的声响。
少女怔住,口讷难辩,看着波纹垂垂止息,鱼群却仍无影踪,心中不喜,跺足拜别。
雏鸟虽幼,形体却一点也不小,足有三两斤重。它顶着一身鹅黄色的柔嫩雏羽,挥着短小稚嫩的翅膀,踩着鸭步向少女行去。
少女上前两步,俯下身捧起了雏鸟。
俗身已被俗世羁,愿化极乐觅天国。尔心安处,便是天国!
月为阴,日为阳,光从日月来,照得六合澄明、阴阳不分。
少女气质如桃,夭夭然宛带仙气。少年白衣胜雪,清冷乖而远凡尘。
“哈哈...哪有甚么极乐鸟?哪有甚么极乐天国?有的只是屠夫,有的只是你死我活!你们晓得么?我们便是那些鱼儿...我们便是那些鱼儿啊...”紫衣少年有些颠狂地叫唤着,脸庞已扭曲,描述尽是痛苦。
俄然间,雏鸟伸开了嘴,似是用力吐着甚么。
白衣少年笑道:“此地无走兽飞鸟,鱼不为食,自不惊。所谓‘惊’者,源出于惧。初生之牛犊,见豺狼而不惊,因无惧也。鱼群之不惊你我,如同牛犊之不惊豺狼。”言毕,亦蹲身于水沟之岸,以手抚鱼,描述轻漫甚得其乐。
窗外隐有微光,明显还未及天亮,梅远尘估摸着约是卯时初刻。他晃了晃脑袋,瞬时从迷乱中复苏了过来,拂袖拭汗,一边轻声嘀咕着:“我怎会做如许的梦?倒把我吓到了。还好是梦!幸亏这只是梦!”
鱼群回声遁开,瞬时不知何往。
白衣少年指向草泽上空道:“你瞧那边!瞧见没有?那些便是极乐鸟了!”他手指所向处,一群羽毛素净的鸟儿盘桓着,久久也不拜别。
“我们离得这般近,鱼儿怎不惊走?”少女蹲下身戏水,手触鱼身而鱼不惊,竞吻其手,少女既奇且喜,抬首问道。
“承炫!”梅远尘大呼一声,从床榻惊起,重重喘着粗气。这算不得甚么恶梦,却尤甚恶梦。
玉琼阆苑中并无伺服的婢女,梅远尘一应起居向来都是本身和夏承漪二人筹划的。这些日子来,他都是本身夙起打水盥洗,这时敏捷地穿上了外套,快步行了出去。
“呀,其间怎这么很多禽鸟?”少女目睹统统,满脸讶异,不由赞叹道。再回顾去望,那里还见来路?田埂、水沟已不知去了那边。少女本极喜乐,这时忧容初现,回顾轻声问二人道:“我们怎到了此处?你们...你们可还记得来路?”
田野不知何来,亦不知其尽。一粉红裙衣少女缓行于田埂之上,厥后有二少年,一着紫服、一着白服,三人描述皆俊美非常。少女莲步轻移,笑靥生花,音如银铃。二少年亦步亦趋,温润温暖,神采飞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