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此情须问天(3)[第3页/共5页]

刘病已踌躇着想说甚么，但终只是笑着说：“我归去睡了，你也早些安息。”

没有血腥味？他摸了把云歌的裙裾，气叫：“云歌！”

“云歌，孟珏回长安了。”

许平君披了衣服起来，靠在门口，悄悄看着漫天飞絮。

云歌的好表情莫名地就降落起来。

云歌想起孟珏的目光，脸又烧起来，不自禁地摸了下本身的额头。会想他吗？

云歌板着脸问：“你摘那么多蒲公英干吗？”

看看桌上的账，已经一点表情都无，草草清算好东西，就闷闷上了床。

正沉闷间，忽听到内里几声短促的曲调。

每赚一枚钱要想，每花一枚钱要想。临睡前算账也要想他，搞得连做梦都有他。

夜色、荒坟，俄然也变得很和顺。

云歌蹲了下来，手悄悄摸过墓碑。或许是小时候听了太多卫青的故事，也听二哥提过这个出身卑贱却成为皇后的女子，云歌内心蓦地难过起来，“舍人有财帛打通人去肇事，却没有财帛替卫皇后稍稍补葺一下宅兆？他既然对卫太子那么忠心，如何从未体味过卫太子的孝心？”

“有些凉了，给你热一下。”

“当然是真的！“

云歌轻声说：“我之前听常叔和几个文人暗里偷偷提了几句卫太子，都非常感慨。听闻卫太子推行仁政、重视民生、倡导俭仆，和武帝的强兵政策、奢糜风格完整分歧，大抵因为官方一向记念着卫太子，以是高位者越是心中不能安吧！人能够被杀死，可百姓的心却不能被杀死。卫太子泉下有知，也应欣喜。”

孟珏笑说：“送你的。你送我地上星，我送你掌中雪。”

刘病已笑向云歌追去，“云歌，你跑慢点。鬼或许是没有，不过荒草丛里蛇鼠甚么的野兽还是很多的。”云歌一脸对劲，笑叫：“我――才――不――怕！”刘病已笑问：“你那里来的那么多鬼门道？倒是比我那帮兄弟更会整人，今后他们想带女孩子来这里，就让他们来和你就教了。”

“甚么？”刘病已说话前后底子不着边沿，云歌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刘病已话中的意义，“他返来了如何不来找我们？”

“没有呀！”

云歌挤了个笑出来，“我已经存了些钱了，能够先还你一部分。”

许平君披了衣服起来，靠在门口，悄悄看着漫天飞絮。

刘病已收住了笑声，悄悄站着。

他觉得是野兽咬住了云歌，分开乱草后，却发明云歌的脚好端端地立在地上，正惊奇不定间，忽觉悟过来，他只闻到了清雅的花草香气，没有血腥味。

云歌的好表情莫名地就降落起来。

统统都仿佛沉入了一个很轻、很软、很洁净、很幸运的梦中。刘病已凝睇着墓碑，缓缓说：“你面前的宅兆里就是当年母范天下的卫皇后，身后倒是一卷草席一裹就扔进了荒坟场中。极尽光荣时，卫氏一门三女，另有大司顿时将军卫青。幸亏卫少儿和卫青死得早，荣幸地没有看到卫氏式微。太子之乱时，不过几日，卫皇后他杀，卫太子的妻妾，三子一女都被杀，合族尽灭。”

云歌鼓了半晌的勇气，方敢问：“大哥，你前次说有人想杀你，你是卫家的亲戚吗？”

云歌只笑着深吸了口气，将蒲公英凑到唇边，“呼”地一下，无数个洁白如雪的小飞絮摇摇摆晃地飘进了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