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我心伤悲，莫知我哀(4)[第1页/共5页]

孟珏往云歌身边坐了些，手指轻拂过琴面，放缓节拍，带着云歌弹着曲子。

他拿眼高低看着云歌，嘴里低声嘟囔着甚么，嘴角含混不清的笑让云歌非常不安闲。

星光下，并肩而坐的两人，一个貌自娟娟，一个气自谦谦。

云歌的鼻端都是孟珏的气味，孟珏的手又如有若无间碰到云歌的手，乃至云歌有了错音时，他会直接握住云歌的手带她几个音。云歌不由脸有些烫，心有些慌。

云歌已走得远了，身后的琴音不成章法地响起，但一曲《负荆请罪》还听得大抵清楚。

“我老子娘是死了呀！要不死，我能这么畅快？”至公子不觉得忤，反倒一脸笑意。

“你是甚么官？哦！对了，你姓刘，莫非是个藩王？民女竟然敢玩弄藩王，实在该死。”云歌笑讽。

至公子从藤萝间站起，一步步向云歌行去，“本来倒是没有主张，可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看看你还能有甚么把戏。”

云歌说得高兴，至公子听得神驰，最后打量着云歌赞叹：“我还一向觉得本身才是吃喝玩乐的妙手，大半个大汉我都偷偷摸摸地逛完了，成果和你一比，倒变得像是笼子中的金丝雀和大雕吹嘘本身见多识广。黄金的笼子，翡翠的架子又如何？毕竟是关在笼子里。”

“这琴是谁做的？谁教你的这首曲子？”

云歌没有转头，只唇边抿起了笑。走到孟珏身侧，盘膝坐下，向孟珏一笑，统统尽在不言中。

云歌板着脸说：“你……你别打碎主张，你若惹我，下次可不是这么简朴就了事的。”

孟珏侧头看向云歌，唇边泛着笑，声音却冷冽若寒玉，“那么高的天空，它们能晓得甚么？又能看清甚么？”理了理衣袍，站起家，“夜已深，安息吧！”不过几步，人已消逝在花木间。

云歌本来感觉问错了话，想报歉，可孟珏语气平淡，没有半丝伤感，反倒让云歌不晓得该说甚么。

至公子神采蓦地慎重起来，仿佛很当真地思考了一会儿，嘴角渐渐勾了笑，笑得没心没肺的模样，降落的语声在夜风中却荡出了苦楚，“没有别的事情了，也最好不要有别的事情，整天玩、玩、玩，不但对我好，对别人也好。”

看着他现在的模样，想到他先前风骚不羁、繁华的模样，不由笑出声，“饼子好吃吗？”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行道迟迟，载渴载饥。我心伤悲，莫知我哀……”

云歌跟着孟珏的指导，几次弹着，直到她把曲子全数记着，弹出了完整的一曲《采薇》。

冷淡的人底子不会体贴这个题目，略微靠近的人却从不以为需求问他这类题目。

至公子笑起来，随便摆了摆手，“你这丫头的脾气！我是藩王，你也不见得怕我，不见得就会不玩弄我，我不是藩王，你也不见得就不尊敬。倒是可贵的成心机的人，我舍不得杀你。唉！可惜……可惜……是老三要的人……”

星光下，并肩而坐的两人，一个貌自娟娟，一个气自谦谦。

待孟珏琴音结束，云歌顺手取过琴，断断续续地弹起刚才的曲子。

云歌的手势固然美好，却时有错音，乃至难以持续，一看就是虽有高人传授，但从未上心练习的成果。

沉默了会儿又问：“你……你想你父母吗？”

云歌心中严峻，但晓得此时可不能露了怯意，不然今后定然被此人欺负死。

云歌顺手拨弄着琴，此琴虽不是名琴，音色却涓滴不差。

“你才死了老子娘！”云歌头未抬地哼着说。

云歌板着脸说：“你……你别打碎主张，你若惹我，下次可不是这么简朴就了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