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人生只似风前絮，欢也零星，悲也零星(3)[第1页/共2页]

何小七呆站了会儿，小声问七喜：“这不是第一次？”七喜瞟了他一眼，没有答复。何小七忙知错地低下了头，嘴边却抿出了个阴沉沉的耻笑。

两人一面说着，一面肩并肩地进了大殿。

看刘询同意了，云歌将内殿的窗户一一翻开，捧起案上的一个玉瓶，行到外殿，“大哥说的是这个瓶子吗？”“就是它。”云歌把瓶子放在正对殿门的案上，脱去大氅，跪坐在结案前。刘询将花递给她，坐到她身边，看她修剪花枝。

云歌一进屋子就笑说：“好重的药味。”

等刘询绕到山道前，人与花竟已下山，白茫茫风雪中，一抹红影渐去渐远。

执手楼台，笑眼相凝。

几声轻笑，若银铃荡在风中。笑声中，女子挽起挡雪的轻纱，“陛下，你如何看着有些痴？”刘询一时候分不清楚本身是喜是悲，怔怔望着云歌。云歌在他面前摇了摇手，“陛下，你归去吗？若归去恰好顺道。”

踏遍关山，倚断雕栏，无君影。

刘询浅笑着坐了好久后，叮咛七喜去拿奏折，筹办开端措置政事。

女子的软语娇声当然愉民气扉，可适时的沉默却更可贵，刘询混乱的心境垂垂安稳，感觉心中有茫茫然的平和安宁。

孟珏一言不发地分开，走远了，听到箫音又响了起来。山岚雾霭中，曲音幽幽，似从四周八方笼来，如诉、如泣，痴缠在人耳畔。

云歌取出腰畔挂着的玉箫，低着头说：“我给大哥吹个曲子，好不好？”

西窗白，寂寂冷月，一院梨花照孤影。

正相依，风吹落花，惊人梦。

何小七欲跟出来，七喜一把拽住他，摇了点头，又遥遥朝殿内的寺人打了个手势，统统寺人都悄悄退出了大殿。

七喜和何小七对视了一眼，嘴角都含了笑意。看大氅色彩，该是个女子，不晓得是哪家女人，或哪宫的宫女，只怕她本身都不会想到，这番雪中折花竟会折下泼天繁华。

刘询点头。

刘询赶到她身前站住，大病刚好，气味有些不匀，喘着气没有当即说话，只凝睇着面前的人儿。

她一出殿门，就加快了步速，一边向树林里走，一边嘴里打着呼哨。树林深处传来猴子的吱吱叫声。云歌跑进林中，一只猴子倒吊在树上，另一只猴子抓着个木盒给她。云歌拍了拍猴子的脑袋：“好样的，转头再感谢你们，从速回山中去，这几天都不要再出来，藏好了！”

等感觉兴尽了，刘询才欲返回。刚走了几步，却看一个红衣人影沿着山壁迎雪而上，攀到绝壁前，探手去折梅。他蓦地想起偶然中拥入怀中的柔嫩暗香，心内阵阵牵动，不由停下眺望。

在缭绕的梅花香中，畴昔与现在融会庞杂，阿谁一身冬衣的少年正在乱莺叫声中，一边赏识秋色，一边折下梅花，笑赠才子，而从他们身边走过的人都在几次转头。

“大哥若不感觉冷，我翻开窗户透一下气。”

进了温泉宫，刘询拿着花，迟迟没有还给云歌，直到最后才将花 依依不舍地递回：“好花要配个好瓶子，我命七喜去给你寻个瓶子。”云歌没有接，浅笑着说：“陛下捧着它返来，就送给陛下赏了。”

云歌凝睇了他一瞬，忽而一笑，“大哥若明日还愿定见我，我就陪大哥去漫步。”刘询高兴地说：“那说好了，明日不见不散！”云歌笑着，扭头而去。

刘询目送着云歌出了殿门，好久后，才收回了目光，看向案上的梅花，只感觉从鼻端到内心都芳香缭绕，仿似本身不是坐在温泉宫里，而是回到了好久前的少年期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