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天山月依旧，不照去年人(4)[第1页/共3页]

乌黑的发绳，其上挂着一副女子的耳坠。自从星下盟誓后，它终究又回到了她的手中。

霍光笑着点头，“日、月、星为曜，六合七星为曜，像大哥起的名字。”看向云歌时，笑容却有些勉强，“云歌是大哥的小女儿？”

阿竹点了点头。

霍光低头不语。

霍嬗？霍光？云歌心中一震，仿佛明白了甚么，本就还在病中，身子一软，就向地上倒去，阿竹忙抱住了她。

只看霍成君策马而来，“爹，女儿看你单独一人出城，放心不下，以是偷偷跟了来。女儿已经命人包抄了这里，可爹爹你如何……”霍成君如何都想不明白，一贯谨慎谨慎的父亲如何会和刺客如此靠近，莫非不怕再次被挟持吗？

阿竹道：“我不晓得。冯夫人或许猜到了，或许没有。”

霍成君眼睛大瞪，嘴巴圆张，满脸震惊。

霍光看着他和大哥类似的容颜，眼眶一酸，忽感觉浩繁的计算、气愤、不解、担忧都不首要了。这么多年的恨憾不就是大哥莫名猝死、嫂子他杀吗？不就是大哥的无后吗？

阿竹的面庞被面纱所遮，看不清楚神情，只听她接着说：“我记很多年前，老爷、夫人还和冯夫人有过一面之缘，三人相谈甚欢，酣醉而散。老爷很少赞人，却曾说过冯夫人和解忧公主是‘巾帼豪杰’。”

阿竹向霍光悄悄行了一礼，退了开去。

三哥没有答复，目光看向了陵墓侧面，冷声说：“霍大人已经听了好久，心中疑问应当已解。”

“嗯，但是爹娘老是不肯答复，每次我问，娘看上去又是悲伤又是自责。二哥厥后和我说不要再惹娘悲伤，等我长大，他会奉告我的。”三哥勒住了马，停在一个宏伟的陵墓前。

霍光忽又想起一事，既喜且忧地问：“大哥当年威名赫赫，她又聪明非常，她可猜到大哥的身份？”

霍曜本是想让云歌高兴，不明白如何又把mm的眼泪招惹了出 来，几分烦恼地说：“我记得你小时候哭着闹着要这个东西，此次出来，看娘不在，我就给你偷偷带出来了，早晓得如此，就不……”

半晌后，霍光听到陵墓四周窸窸窣窣的声音。

“父亲的老来女。”一贯未几话的霍曜，又特地补了一句，“我们家最宝贝的一个。”

霍光细细核阅着三哥的面庞，半晌后，好似才确认了统统，“你叫甚么名字？”

一向不说话的霍成君倒是猛地一下把怀中的手炉砸到地上，从榻上跳起，急仓促地冲要出屋子。 霍光决然喝道：“成君！”声音中有不容违背的严肃和隐含的警告。

云歌“啊”的一声，因为小时候早已猜到大哥已死，以是惊奇弘远于哀痛。大哥的宅兆竟在汉朝！

“你小时候不是一向问，有二哥、有三哥，如何没有大哥吗？”

云歌刚想问，却看三哥跪在了墓前，恭恭敬敬地连磕了三个头。见一贯倨傲冷酷的三哥都如此恭敬，她也忙跪了下来，面朝陵墓叩首，“大哥，对不起。我不晓得你也在长安，现在才来给你施礼。”

怔怔半晌，叹了口气，摆了摆手，“你们兄妹另有很多话说，我不迟误你了，你去和云歌道别吧！”霍曜微一点头，向云歌行去。

霍曜对霍光行了一礼，回身而去。云歌追送到门口，看三哥和阿竹翻身上马，策马拜别。寒夜中，三哥的背影越行越远，云歌感觉心中独一的暖意也越去越远，到最后，只要掌中的一副耳坠，刺得掌心阵阵疼痛。霍光咳嗽了几声，清了清嗓子说：“云歌，把稳身子，不要站在风口里。过一会儿，等仆人备好马车，我们就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