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甘甜蜜橘[第2页/共3页]

“去，”秀兰婶子笑骂道，“甚么你挣的，沾了鹤哥儿的光罢了，我还不晓得你？”

骨头下水再不好，也是肉里出来的，算半个荤腥，再不济熬汤也能贴膘，傻子才白给呢！

秦山差点跳起来，“掌柜的，我们是小，却不傻咧！恁那骨头剔得怕不是耗子爬上去都打滑，那里有一星儿半点的荤腥？怎好要如许贵？现在鸡蛋价贵，也才三文两个，有五文钱都能吃顿饱饭啦！”

瞥见角落里有剔洁净的大骨头，秦放鹤脑海中立即就闪现出乌黑浓香的大骨汤，因问道：“阿谁如何卖？”

两口儿闻言又惊又喜，“你才多大点儿，竟就能挣钱了？”

他胡乱嘟囔几句，到底不大美意义，最后一把将割肉刀剁在案板上，油腻腻的双手插着肥腰嚷道：“罢了罢了，尽管叫唤，吵得人头痛！骨头三文钱两斤，下水八文，要不要？”

她男人也磨磨蹭蹭吃了，半眯着眼睛，美得不得了。

有了钱，就不消劳累外人再援助，大师都能松快些。

秦放鹤一怔，才要开口，就听秀兰婶子接上了，“钱多了一定是功德。我们村庄里的人也就罢了，可不免有嘴不把门的，若不谨慎传到内里去，你这么小小我儿，又常往镇上走，中间几个时候的路没有火食，凡是谁有坏心……”

猪肉本贱，而下水味儿重难摒挡，为人不喜，乃公认的贱食中的贱食，卖价天然便宜。

“哎呦了不得，”秀兰婶子捧着脸笑个不住，又嘶溜口水，忙推自家男人，“公然好吃，你也尝一个。”

秦山浑不在乎，“没事儿，我爹也吃呢！洁净着呢。”

见秦放鹤听劝，两口儿都欢乐，忙让睡觉，成果又听到儿子缠着他讲甚么话本。

有路过的妇人帮手说话，“是呢，王屠户，莫要欺负小孩子，谁家银钱来得也不轻易，你要阿谁价，伤天理！”

因都是夏平常见菜，倒也不贵，秦放鹤花几十个大钱就买了一篓子，估摸着能吃到开春了。

就见斜火线的夜幕中晕开一点橙黄色的光晕，刹时遣散暗中，倒是秀兰两口儿挑着灯笼过来了。

世人皆顾恤强大，见秦放鹤和秦山不像殷实人家的孩子，便七嘴八舌帮衬起来，说得那王屠户涨红了脸。

无功不受禄，分开书肆前，秦放鹤和秦山又帮着孙先生清算一回，将那些书架高处，累年没卖出去的落满灰尘的旧书都用鸡毛掸子抹了，地也扫了，出门时小哥儿俩衣兜里就多了几只橘子，没烤过的那种。

哼！

“哎，”持续嘀咕，“鹤哥儿，那大侠逃脱了吗？”

归去洗濯洁净，切成厚片略炒一炒，蘸点蒜泥吃就很香。

他男人哼哼道：“两个孩子孝敬我的，你懂甚么！”

将睡未睡之际，却听秦山爹轻声道：“鹤哥儿，你是个有本领的，只一样，今后再挣了钱，可别对交际底。”

这场雪来得又快又猛，眨眼山路上积了厚厚一层，疏松的，像云朵，像棉花。

“你那屋子一整日没烧炕，冰窖似的，冻也冻死了，”秀兰婶子打发男人抱了床被出来，对秦放鹤道，“今晚就在这里睡，别归去了，啊。”

秦山比当事人都镇静，爬起来道：“可不是怎得，那书肆的人都唬住了，对了，另有橘子！”

北方夏季菜蔬少，新奇的就只萝卜白菜，再有就是葫芦条儿、豆角干、茄子条儿等干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