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世道何苦为难女子[第2页/共3页]
她忘了本身如何走出郡王府的,忘了热诚和仇恨,乃至连去哪儿都忘了,只记得那人的眼神如此的平平,平平到让她忘怀这人间的各种折磨苦痛,她抱着衣裳双目无神的走在路上时,他就如许俄然呈现在她身前,眼中没有怜悯,乃至连一丝颠簸都没有,就如许站在路上。她不晓得为何哭了,又为何跟他走的,模糊记得他也姓宋。
李当然看着宋公子带着那位度量瑶琴的女子远去,不知不觉手心已是一层细汗。
轻纱女子度量瑶琴缓缓走到他身后,老妇人刚要脱手禁止,却见李当然摇了点头,而是昂首看向那位白衣儒雅的男人,说道:“我是本朝皇子,而你是前朝罪臣以后,就不必施礼了。”
“你不说我也能猜到,你是太上教的人吧。”
画舫四层的楼台里,帷幕之下的轻纱女子正斜首操琴,身边不远处站着位锦衣华服的男人,另有一名深色宫服的老妇人。
李当然走到她身边,伸手握着她精美的下颔,柔声道:“你不怕我杀了你?”
一道粗如蛟龙的气机囊括而去。
烟柳河贯穿故郡,连接南北水路,河上游船画舫无数,经常有南去的商客逆流而下,有“千秋雪暖西窗,万里船泊东门”的说法,就算是前朝毁灭,也不减故郡半点繁华,烟柳河这名字听来非常风雅,少不得有文人骚客落笔题词,每年一度的诗会就在这河中画舫停止,南来北往的商客,也情愿掏这个腰包来附庸风雅一把,是以这诗会也成了不折不扣的一桩盛事。
无数的舟楫在它四周停靠,各路士子文人登船拜访,令媛名媛联袂而来,将河岸的通道围得水泄不通。
女子因为堵塞而显得脸孔惨白,想要挣扎却没法摆脱老妇人的手。
那柄瑶琴已经被摔坏一角,轻纱轻裙的女子将它抱在怀里,仿佛心中最贵重的东西。
砰地一声,操琴女子连同那道瑶琴一道被摔出去。
女子顷刻恍忽,撇过甚不再看面前这位让她都感到的冷傲的皇子殿下,一言不吭。
“或者说,他底子就没跟你说过我的身份?”
李当然没有去管这个闭目等死的女子,而是站在楼台之上,凭栏远眺。
宋公子偶然口舌之争,而是问道:“你就不怕宋某就此杀了你?”
万里晴空,风平浪静。
她不知他为何要这么说,只是一言不发的跟在他身后。
李当然闻言悄悄点头,凭栏远眺,眯眼说道:“那些江湖人士杀了便是杀了,太上教想拉拢江湖权势,朝廷一定就没有借他的手清除武林的设法,这些年除了北人虎视眈眈,江湖里也有很多是野心勃勃,朝廷暗里里已经剿除了几波,却还是贼心不死,早就该杀了。”
不远处,一艘庞大的画舫停靠在河岸旁,画舫足有三四楼,每层楼上都是张灯结彩,人来人往,一片欢声笑语。
“弃生返来吧。”
李当然摇了点头,如果真的这般被这傀儡击杀了,那也是该死,三教弟子若没有保命手腕,说出来谁也不信。只是那傀儡甲人的确有点毒手,虽说境地倒也不高,恰好坚不成摧,就算被斩去头颅也有不俗的战力,当年那尊仙道傀儡为祸宫中的时候,足足出动了三位一品境地的妙手才将其逼退,足见其短长。
传闻辽北来的那位姓宋的士子昨晚猝死在楼里,把床榻上正在弄萧的那位女人吓得不轻,这年初女子命贱如草,就算当红花魁,也抵不上这些世家后辈的一席酒钱,若这位脱手豪阔的公子当真是死在她的床榻上,她也绝活不过明日,姓宋的倒捞了个牡丹花下死的好名头,不幸了人家女人枉受连累,若不是老妈妈心慈手软,再者郡王府里另有位对她情义深重的幕僚,指不定这她这花魁真成了后院里一堆花料了,总之这花魁当不得了,抛头露面总有遭人认出的一天,这些年攒下的银两充足给本身赎下自在身,本想出来今后给那位幕僚做妾也好,刚巧那晚郡主府里宴请高朋,邀她起舞扫兴,没想到她竟被他醉酒之下送给一名公子,传闻是饶州赵家的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