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0.老宅早餐[第3页/共4页]

陈易生悄悄碰了碰凸起的一小块：“早啊宝宝。”

“这么大的厨房。”饶是陈易生见多识广，也忍不住感慨一句：“竟然还用锅戗啊，灵的，怪不得炒出来的青菜那么香。”

“宁宁，看到阿拉糖糖伐？伊去寻侬了。”

两人又腻歪了会儿，爬了起来。唐方套上鸭绒衫，围上领巾带上灰色绒线帽。陈易生还是衬衫外一件大衣, 看着她点头：“你穿鸭绒衫内里就穿一件T恤才保暖, 最多加一件薄卫衣。来, 把这件毛衣脱了。”

“这个是红汤，这里是焖肉，你姨父他们早上要吃焖肉面，这是豆浆，那是老太太她们的南瓜小米粥，你和糖糖想吃甚么都行。”

方家老宅断断续续大修，大表姨父请了风海军傅上门，厨房位置稳定，还在巽位，只是把东面抄手游廊后的一个小梅园并了出来，改建成了中西式并用的大厨房，出了旧楼就能瞥见东南边的新式烟囱冒出袅袅的青烟，很有江南水乡烟雾轻罩的神韵。

“亲热五分钟，我跟你一起去。”陈易生含住她的唇，伸手在她微微隆起的腹部上打转转，热乎乎的手掌心烘得唐方舒畅得直哼哼。陈长安小朋友也在唐方肚子里动了动, 两小我愣了愣低头看。

唐方穿上围裙去看明天要的食材。

“小东西们，倷哈叫宁了伐？（你们叫人了没有？）”两个表嫂从大铁锅里盛出几碗锅巴泡饭来，放到小圆桌上，批示：“琳琳去装咸菜，毛毛去拿油条，阳阳把鸡蛋剥出来，乐天去拿筷子。”

“宁宁，多切忒点，糖糖切多了会得胖格呀。（多吃掉点，糖糖吃多了会胖的呀）”

陈易生瞪着她：“我——很——直！”

“甚么话？”

“宁宁，勿是每个亲眷噻会得对侬好格，私噶照顾好私噶最首要。（不是每个亲戚都会对你好的，本身照顾好本身最首要。）外婆最欢乐宁宁了，又乖读书又好，心又好，感谢侬一向帮糖糖补课。”

他还是会保护着唐方的。他的幸运，只和她有关，她能幸运就好。

两百多平方米的大开间，东南角立了神龛，供着灶神，红色的电蜡烛二十四小时亮着，每天换供新的生果点心。正中间七八米长的案台是一整块黄杨木造的，七八块大小不等的刀砧板码在一起，十几个不锈钢盆里装着各色咸菜和点心。高案台边一大一小两张红木圆桌，小桌子边围坐了一群小孩，正叽叽喳喳谈笑个不断等着吃早餐，脆生生软糯糯的姑苏话实在好听，中间几个书包堆得东倒西歪。

“我甚么都想吃，早餐就要弄这么多莳花腔，阿姨你们辛苦的咧，几点钟就要起来了？”陈易生算是明白唐方家讲究早餐是从那边传承的了。

很快，表姨父表舅表舅母们和方树人陪着十几位白叟家都来了厨房，周道宁陪着唐思成走在最后不晓得在说些甚么，脸上可贵地带着含笑。

墓园大道两侧竖着二十四孝的雕塑，上面的石碑上刻着解释笔墨，青青长长的石板路，陈易生举着伞，搂着唐方的肩头渐渐前行。周道宁看着他们的背影，深深吸了口气。

但他十八岁的少年精神，在唐欢的部下竟然不成制止地有了反应。他最后是在唐欢的笑声下落荒而逃的，回到禹谷邨的时候钱和卡片都湿了，102和202都黑着灯。

陈易生又夸了一番姨父想得殷勤，踱到东边看西式厨房，橱柜冰箱烤箱微波炉摒挡机榨汁电机饭锅咖啡机一应俱全，红色大理石中岛台两边放了八把玄色皮高脚吧椅，有点不伦不类。转角伶仃隔出来一个L型玻璃房，里头两个立式大冰柜，中间另有一个老式酒柜。陈易生兜了一圈，翻开冰柜的门被一只吊着的全羊吓了一条，从速关上门，又看了看酒柜里的各色白酒黄酒红酒，出来后见唐方在案台上备菜，他凑畴昔笑着捅了捅唐方的胳膊：“大表姨父这西式厨房用的还都是BOSCH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