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0.老宅早餐[第1页/共4页]

周道宁冷静膜拜了三次，直起腰，墓碑上的外婆慈爱地对他笑着，仿佛在说不要紧，没干系，侬还是外婆欢乐格宁宁。

墓园大道两侧竖着二十四孝的雕塑，上面的石碑上刻着解释笔墨，青青长长的石板路，陈易生举着伞，搂着唐方的肩头渐渐前行。周道宁看着他们的背影，深深吸了口气。

大表阿姨把一盘子老豆腐端了过来：“装修的时候啊，老顾非要让老方买方太，老方特地打电话问了糖糖才买的这个，贵是贵一点，么子至心好用。”

“现在挂到倒车档。”唐方笑趴在陈易生胸口，捏起嗓子播报：“倒车请重视，倒车请重视——”

“小东西们，倷哈叫宁了伐？（你们叫人了没有？）”两个表嫂从大铁锅里盛出几碗锅巴泡饭来，放到小圆桌上，批示：“琳琳去装咸菜，毛毛去拿油条，阳阳把鸡蛋剥出来，乐天去拿筷子。”

两人又腻歪了会儿，爬了起来。唐方套上鸭绒衫，围上领巾带上灰色绒线帽。陈易生还是衬衫外一件大衣, 看着她点头：“你穿鸭绒衫内里就穿一件T恤才保暖, 最多加一件薄卫衣。来, 把这件毛衣脱了。”

“我舍得吗？你物理必定没学好。”陈易生把她拉上的拉链又拉下去：“羽绒得靠体温加热才气构成热氛围膜隔断冷氛围啊。我们户外活动时都带羽绒睡袋, 有个哥们曾经穿戴鸭绒衫睡在睡袋里, 半夜冻得要死爬到我帐篷里来，我让他脱光了再去尝尝，他睡出一身汗。”

“会冻死的。”唐方白他一眼。

十点多钟，三小我上了山，过了冬至扫墓岑岭，公墓大门口空荡荡的，雨还在淅淅沥沥下，半透的云雾环绕在山腰。周道宁把金银帛纸元宝等物放在了火炉边上，提着藤篮子跟着唐方陈易生进了墓园。

方家老宅断断续续大修，大表姨父请了风海军傅上门，厨房位置稳定，还在巽位，只是把东面抄手游廊后的一个小梅园并了出来，改建成了中西式并用的大厨房，出了旧楼就能瞥见东南边的新式烟囱冒出袅袅的青烟，很有江南水乡烟雾轻罩的神韵。

唐方猜疑地脱下毛衣：“你肯定他不是要爬你床掰弯你？”

“我要去给外婆做几个菜，你持续睡，吃早餐的时候来叫你。”唐方亲亲他的眉眼, 越看越喜好, 忍不住在他鼻尖咬了一口。

但他十八岁的少年精神，在唐欢的部下竟然不成制止地有了反应。他最后是在唐欢的笑声下落荒而逃的，回到禹谷邨的时候钱和卡片都湿了，102和202都黑着灯。

陈易生跟着膜拜，下着雨仍然叩首磕得嘭嘭响：“感谢外公外婆，我和糖糖结婚啦，另有了长安宝贝，过两天就办个热热烈闹的婚礼。你们放心，我会好好照顾糖糖的，请你们保佑她顺顺利利地生下长安，一辈子和我在一起开高兴心。”

唐护士一脸当真地查抄, 突发奇想：“我要挂P档了哦——”

听着标准的九十年代公交车的播送女音, 陈易生埋头在唐方肩窝里咬了一口：“太讨厌了你！起来起来！”

……

他咬着油条在大厨房里转悠，见老式锅戗上两口大铁锅正冒着热气，一口锅里是锅巴泡饭，另一口锅上架着竹蒸笼，灶口后堆着整整齐齐的干稻草、玉米杆。四个蜂窝煤炉子搁在南边敞开的高窗下，深肚大沙锅里不晓得在炖甚么，热气连成了一片轻雾，中间的木板上垒着整整齐齐的煤球。

“宁宁，多切忒点，糖糖切多了会得胖格呀。（多吃掉点，糖糖吃多了会胖的呀）”

“扶朕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