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七日之后,接你成亲[第1页/共2页]
几天前,她才刚从这躯壳里醒来。
只因这苏家……并不像看上去那样简朴。
“秦墨卿……”苏若琅反复了一遍。
都城的王谢贵女大多心机密如针,唯独她,目标动机竟涓滴不加讳饰。
苏若琅无所谓地应了一声:“那何时和离?”
“秦墨卿。”一道降落的嗓音从门檐下传来。
面前的苏若琅身着一袭素裙,端倪清浅,然周身不见半点平常女子惯有的恭敬,便平空多出了那么几分开阔。
苏若琅手支在桌上,给秦墨卿倒了杯茶水:“你竟真来提亲了?”
上一秒还是轰轰烈烈的爆破场景,队友声嘶力竭的呼喊仍在耳旁。
她满心只惦记取聘礼中那黄灿灿、白花花的金银,又哪顾得上问这俄然上门提亲的少年叫甚么名?
陈氏听得后槽牙一阵痒。
外祖母?
“哟,”继母陈氏酸溜溜地开了嗓,“人家这么大的手笔,她嫁畴昔还能受委曲不成?也不知是她几辈子修来的福,能嫁给这位、这位……”
“一月为期。”秦墨卿言简意赅。
她复又抬眸,望向少年的脸。
这类一看就是金尊玉贵才气养出来的男人,真的就只是一个边疆县官的侄子?
少年身上的云纹青衫做工邃密,青衫下的身形略显清癯,带着些许读书人的斯文。
她那亲生女儿貌美机警,求亲的人只差没踏破门槛,恰好被苏若琅这么个傻子压过了风头!
默了半晌,秦墨卿压下心头的疑虑,沉声开口:“事已至此,不必多言。七日以后,本……我来接你结婚。”
她竟提出要一百两银子,便可应下这桩婚事。
陈氏俄然一哽。
一旁的陈氏赶紧支起耳朵。
语气始终平平,仿佛议论的是不过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
凶手在暗,本身在明,这日子实在算不上舒坦。
这头,堂屋里。
一双手却在虎口处却略有薄茧,那绝非伏案读书、写诗作画能磨出的陈迹。
她看向本身名义上的将来夫君,见他青衫不掩矜贵,内心也有点猜疑。
他看似接话陈氏,一双凤眼却只移向苏若琅。
也好,免得夜长梦多。
悔怨自是不会,秦墨卿从不筹算食言,他只是猜疑。
她捏着大红帕子持续:“这秦公子乃是县太爷的侄子,前几日刚从都城来,那可真叫一表人才、边幅堂堂,别说周遭十里,就是百里都找不到这么好的金龟婿!”
恰好有个机遇,能把本身摘出去,又能白得一百两银子,她又何乐而不为呢?
县令老爷的侄子亲身上门求娶,的确是天大的狗屎运!
苏若琅淡淡瞥了陈氏一眼:“秦公子,可否借一步说话?”
中毒之深,恐怕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
秦墨卿面色清绝:“我非黄口小儿,岂能言而无信。”
薄弱陈旧的木椅不堪重负,咯吱一声,响得令人牙酸。
先分开这是非之地,再细查原主死因也不迟……
大红的婚书一尺长、半尺宽,蝇头小篆写得规规整整,上面已盖有官府的大印。
门檐落下一片浅浅暗影,恰衬着他线条了了的五官,薄唇,薄面,冷如初冬霜雪,偏生了一双微微上翘的多情目。
有那么一瞬,苏若琅忽觉本身有点像强抢良家女子的纨绔。
偕老就不必了,她先争夺能活到白头吧。
更惨的是,苏若琅穿越以后,遍寻影象也没法肯定究竟是谁下的狠手。
苏若琅不语,望向门口那道颀长的身影。
三日前她救那老夫人时,只听老夫人不住地喊他阿卿,直到本日才知他完整的姓名。
语气清冷,仿若蒲月天山雪,无花只剩寒。
苏若琅之以是应下这门婚事,是有本身的考虑。
苏若琅接过媒婆殷切递来的墨笔,写下姓名,照着红印泥按了指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