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又是错（1）[第1页/共2页]

他被铃声吸引，走入桃林深处。

渝水河洁白融碧，日光晖映下水波灿烂，河中画舫排成了一条条长龙，上面也站满了人。

“蜜斯，我们也去看看嘛！”红藕兴趣勃勃地说道。

视野订交，他凝睇着她，她也凝睇着他，目光相互胶葛。

流霜不由悄悄颦眉，这些都城的世家后辈老是闲着无聊，搞出这么多花腔来取乐，恰好这些女子倒是趋之若鹜。

渝水河边不复昔日的平静，而是人头攒动，繁喧一片。

女子乌发黑亮如缎，肌肤白净细致，黛眉似蹙非蹙，明眸幽深凄迷，红唇娇小小巧，身姿我见犹怜，细腰不盈一握，竟是人间少有的倾城绝色，令人一见生怜，二见生情。

尚是初春，桃叶还没有抽芽，花却开得如火如荼，在春光里摇摆生姿。

他从林中奔出来，遥遥看到火线山涧下的大树旁，倚靠着一个妇人。

平生第一次，他感到他的心在不受节制地跳动，那女子眸中的凄迷哀伤完整震惊了他。

女子一身白裳漫卷，在桃花满枝头的林子里，竟是格外夺目。

此次嘉会竟有如此大的阵容，真是令人惊奇，看来都城还是闲人居多。流霜和红藕肃立在不远处的老柳树下，悄悄张望着这统统。

那蜜斯很仓猝地瞥了她一眼，“女人，你是不晓得么？渝水河边在停止舞技大赛，不管你是布衣之女还是大师闺秀，只要会跳舞，都是能够插手的。传闻啊，只要你进了前十名，都是有赏金的。”

妇人说完，便朝着前面指了指，他眯眼瞧去，公然看到火线山路上有一道白衣翩然的背影，衣衫和发髻清楚就是方才林间曼舞的女子。

河边高山上，早已搭就了一座高台，彩绣光辉，如同一座阁楼。高台劈面，呼应摆满了一排排简易的几案桌椅，一些慕名而来的天孙贵族、官宦后辈端坐在几案前面。

百里寒坐在帐内，隔着低垂的帘子，凝睇着内里高台上的比赛。但他的思路却早已飘远了，飘到了那片灿烂的桃花林。

几案火线的平坡上，支起了几座简易的帐篷，正对着高台，是观舞最好的地点。帐篷前低垂着珠帘，令人看不到内里是何人。

莫非，是有甚么奇事么？红藕拉住一个疾步而行的红衣女人，问道：“这位蜜斯，你们这是要去做甚么？”

女子毫无所觉，竟跟着他的箫声舞了起来，边舞边曼声唱道：“春夜阑，春恨切，花外子规啼月。人不见，梦难凭，红纱一点红。偏怨别，是芳节，庭下丁香千结。宵雾散，晓霞晖，梁间双燕飞。”

轻灵箫音逸出，伴着铃声丁零，竟是格外委宛婉转。

一阵锣鼓声声，敲得好不热烈，鼓声乍停，四野一片沉寂。一个四十多岁的妇人徐行走到高台上，用尖细低垂的声音喊道：“本日的比舞大赛，承蒙宁王爷的抬爱支撑，让各位女人们有了揭示舞姿的机遇，老身在此谢过宁王爷。望各位女人倾慕表示，拔得头筹，获得宁王爷的赏金。”

终究曲终歌尽，女子停止了舞动，款款立定，回眸向他望来。

她手腕足腕上，皆带有铃铛，跟着她拧腰、甩袖、扬足，那令人沉迷的铃声，便悠悠脆响。在她的翩然舞动下，响成一曲美好的小调。

女子凝睇他半晌，秋水星眸里刹时溢满了骇怪和仓惶，仓猝回身，如吃惊的小鹿般消逝在桃林深处。待他超出溪水，那女子已不知所踪。

一泓潺潺流淌的碧水蜿蜒而过，碧水劈面的空位上，有一个女子正在翩舞。

“如何不去，去看看！”流霜清声说道，现在，她的爹娘已经归乡，她和他，再无干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