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第2页/共3页]

“罢休。”她扣在手里的匕首又往前推动了一分。

她伸直在地上，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字来，在死寂一样的墓室里格外的清楚。

她站在这片废墟里，脸颊惨白得吓人：“是你帮忙燕王的兵马进京的？”

“你最好不要去碰她。”

“……算了，养大的师妹泼出去的水。不过这事我真不能帮你，聚魂改命乃逆天而行，你若做了必有报应。何况这聚魂出来的是本来的他，还是凶神厉鬼谁也说不准。”

“你去哪？”

“喂，明白你不要碰少……”

庄令神情安静，公开里倒是松了一口气，江曦还认得他。但是……

庄令对她的拳打脚踢完整无动于衷，这不是她第一次对他发脾气了，可他没想到……

程家平眼中滑过一缕戾气，重新捡起了匕首：“一次没死，第二次总该送你上路了。”

程家平游移一霎，下刀也慢了几秒。

跟着她喃喃念出这句话，扯破般的剧痛从四周八方挤进她的脑神经里，每呼吸一下，胸口的疼痛就加深一分：“疼……”

她下认识地转头去看向某个处所，俄然男人咳得更短长了，嘴边模糊排泄鲜红的液体，她顿时跳了起来：“我，我送你归去！”

男人笑出了声，走到她身边一同张望夜色，很久说道：“若大明江山永固，我愿与星而卒。”

血从他的手腕落下，他低头，对上的是她冷得和刀一样的眼神，这类眼神他从没见过使得他略生了一丝恍忽。

她扯着嗓子才喊出声，手被他紧紧一握：“不碍事的……”

青色的人影渐渐从虚空脱身而出，人未现，和顺的声音先行响起：“曦儿……”

“大明江山永固，唯我与星而卒。”

一个陌生的锋利声音平空响起，墓室里竟然另有别的一小我，程家平大惊失容缓慢地转头看去，除却不能转动的庄令外哪另有旁人的影子。

……

“我不能让你们走，我不能让阿若死了！”程家平的神采近乎狰狞，他的双手在破裂的神像间短促地摸索，俄然他找到了甚么，脸上一阵狂喜，“阿若，阿若！把他们留下来，庄令的血能够让你……”

他手里是粒圆珠，四周一圈密密麻麻的红色符文，光看着就让人浑身不舒畅。

话未说完，他俄然狠恶地咳嗽了起来。江曦镇静地从雕栏上跳了下来，奔到他身边拍着他的背：“叫你不要跟着我出来啦！人呢！叫……”

最后一次，两人在这座都城相见时，熊熊大火将乌黑的夜幕映照得如同修罗天国，而他们的脚下确切就是一片修罗场。残破的城门，坍圮的宫墙，到处可见的尸身……

天命，是啊，天命……她看着满地狼籍，心上俄然涌出一股从没有过的怠倦感，这百多年里她向来没有现在这么累过，累得她不想说话，也不想看面前静如止水般的人。

“师兄，我想让你帮我……用老龙木雕一尊像。”

“不消你管。”

她看也未看，跨过痛苦颤栗的阿宁，走到了庄令面前。她悄悄地看着他，又走近了两步，两人之间几近没有间隔。她伸脱手来渐渐地抚摩着他的脸，指尖触及到他时的顷刻，寒冰敏捷褪去。

她就那么呆住了，俗世里的诗词她实在并不太通，这几句话的意义她只模恍惚糊地懂个大抵，又不太确信是否真是本身想的意义。

江曦抚摩着他的手好像恋人般的和顺，可她的眼神便是庄令看了也感觉心底生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