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世间安得双全法[第1页/共2页]

或可有解？那就是说就算我听了他的话，也不必然能逃脱多舛的命途？

“祸福无门，唯人所召。那位施主命既如此，便是宿世有因，师兄又何必固执于此？该顺其天然才是！”

我欲哭无泪。

娘亲淡淡地斜过眼，眉心皱起，仿佛浸满愁绪，对着我道：“灵泉寺从不过夜女客。”

靠，搞甚么！说得爸爸都开端有点惊骇了……

“皆有其法，那师兄为何要固执于改那施主的命？！”素心的调子倏然进步，即便是没有内力的浅显人也能在灵泉寺隔音结果很好的墙壁那边听到他的声音。

素远沉默了半晌，道：“众生度尽，方证菩提；天国未空，誓不成佛。”

素远沉默了半晌，道：“众生度尽，方证菩提；天国未空，誓不成佛。”

因而我们再一次来到了素远的房门外。按例，素心先去拍门。

以是说我是例外的么……

“三千天下，吾只度面前之人。”

“世人不需吾一人度尽，大道亦不需此身来成。”

素心的一声惊呼吓了我一跳。话说削发人不该该是无悲无喜六根清净的么？看来我已经错过了重头戏了。

“在敝寺小住一段光阴罢。”素远的声音里埋没着一种说不出的庞大，像是无法、豁然与感喟的交叉，“如此，或可有解。”

我摆布看了看，四周就我一小我，除了无边落木萧萧下，就只要凭阑半日独无言，百无聊赖，干脆便运了丹田真气，用刹时敏感起来的五感去听房里素远和素心的说话。

“师兄？”

“祸福无门，唯人所召。那位施主命既如此，便是宿世有因，师兄又何必固执于此？该顺其天然才是！”

“此疾本便缘于此，有所转机也不过是因着那位施主未从吾言，命途不改。现在施主再避命劫，这疾，天然日渐疴重。”素远的声音很安静，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件与己无关的简朴究竟。

素远又沉默了。这回沉默的时候有点长。乃至于我只能听到两道浅浅的呼吸声。一道安静无波，一道短促粗重。

“一报一应，皆有其法，如何能有它法。”

“莫非再无它法？”素心的语气苦涩沉重得像是我的心境。

“一报一应，皆有其法，如何能有它法。”

这如何能够？！别开打趣了？！

“师父曾说，在十余门徒中，吾乃最为能够修成正果之人；然吾心性过分慈悯，故而亦是最为不成能修成正果之人。”声音停了停，然后持续，“数十年来，吾用心悟道，毕竟是没法丢弃这份慈悯，得成正果，吾亦整天郁结于此。”

我喉咙一堵，无话可说了。总不能蹬鼻子上脸让人家例外两回吧。

娘亲拜别了素远，我与素心送她到大殿，她便与碧白桃依一起下山去了。其间，只叮嘱我一句“万事听素远素心两位大师叮咛”，再无他话，看来是确切被我不听话私行回都城的事气着了。

素远又沉默了。这回沉默的时候有点长。乃至于我只能听到两道浅浅的呼吸声。一道安静无波，一道短促粗重。

“既是如此，小女便奉求大师了。”娘亲的眼神中有化不开的凝重，郑而重之地朝素远再拜了一拜。

“世人不需吾一人度尽，大道亦不需此身来成。”

“三千天下，吾只度面前之人。”

“本日却恍悟，错的并非慈悯，而是由此生出的恐忧。忧度不尽世人，惧此身难成大道。”

素远此次沉默的时候有些久。久得我内心都不由生出几分忐忑来。

可我脑筋里有一个动机挥之不去。

如何能够有人肯为一个从未会面过的陌生人甘心献出世命，还是上赶着那种！并且逆天改命这类事也太扯了吧！我如何能够信！不成能不成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