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烈酒割喉[第1页/共4页]

弥香的浑浊的目光有了一丝冷意，她决然道：“甚么是天道？人界以天界为尊，推行他们的道，我们这些外族于世不容，受尽凌辱，在方士会眼中也是该死。突破次序的时候来了，妖灵界需求一个强大的妖皇来节制局面，我情愿为他的出世而造势。”

白夜却没有停止用力的意义。

曲寄微撇过甚去，沉默不语。

我兀自消化着魔种的动静，弥香的声音离我越来越远，她是如何得来的幻音铃，寻回天国伞是哪位魔君的唆使，我十足不体贴了。

“……”

就在我头晕目炫，生出离谱的错觉时，他沉声道：“实在……梦里的事情我都瞥见了。曲寄微生下来就没了母亲，照顾他的只要纪梨，他和她是最亲的。你说我对你动机不纯，他又何尝不是在你身上找他爱的影子？没准他比我更糟，错把亲情当作了爱情，等他想明白了，碰到了真正喜好的人，就不会再对你有眷恋的豪情了。你们在一起不会幸运的。”

受不住这过于激烈的刺激，我脑筋里炸开了花，身材抖得如暴风中的树叶，独一能纾解的体例就是放弃抵当，从他嘴里汲取带有清纯灵气的绵长呼吸。

风骚云散，六合失容。

等等，酒香？

我循着酒气一转头，一缕乌黑色的发丝落在了我脸上，凉凉的，痒痒的，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我帮你吧。”少年人和顺的声音，和雨水一同流进了耳朵里。

望着白夜结了霜一样的神采，前面几个字我是打着暗斗说完的。

直到曲寄微垂下视线，轻叹道：“妖皇出世，只是魔族一家之言，他们想借此阵容完整统治妖灵界也未可知。即便传言非虚，那魔种是生是死，是废是立，自有天道决计。”

不想纠结这一点，我转移重视力道：“这是那里？弥香的事情处理了吗？小师叔呢？”

不会去爱，也不再信赖别人的爱。

读遍了道藏秘笈，也看过了络络的传奇话本，这世上值得寻求的事情有很多很多，没有了那所谓的情爱，莫非我就不能好好地活着了吗？白夜未免太藐视我了。我正要嘲笑他两句，却见他变了神采，那只无缺的眼睛也蒙上了暗淡之色，“甚么叫不再为任何人悲伤，你这是要削发修大道了吗？”

“这里……还疼吗？”他强行把手伸进我衣服里，用掌心来回揉着我的心口。那是我尚且留着疤的处所，在梦里又让曲寄微给捅了一下，他不摸还好，一摸我便有种心不足悸的感受。他不顾我的顺从，在我耳垂上轻咬道：“梨花，旧事不成追，昨日不成留，我们健忘畴昔，重新开端吧。”

“你发誓不碰那毁人的功法。”他刻毒地号令道。

白夜：“……”

说着，她颤颤巍巍的手抚上了他的脸，依依不舍地摩挲流连。

他的声音天生有魔力，明知是教唆诽谤，却让我感觉无可回嘴。

他若再叫一声，我的眼泪定会止不住崩落。

我晓得，他是个重情重义的人，他下不了手。他纵横江湖这些年，不以殛毙闻名，一条贯虹锁，一把琉璃剑，没有上过降妖驱魔榜。曲长老干清干净地呈现在世人眼中，很难设想他脱手杀人的模样，如果他不肯感染弥香的血，我情愿代他行事。

这使得白夜非常镇静，他抚弄完我的脖颈，手掌一起往下，竟然沿着我的衣领滑了下去。

想咳嗽，想喘气，却被白夜完整封住呼吸，痛苦和瘙痒在喉咙里打转，我憋得满脸通红，眼泪都快出来了！

我不争气地软摊在他身上，收回含混的轻吟。

少女披垂着一头瀑布般秀美的长发，跪趴在地上，对着一具妖怪的尸身堕泪。她顾不上浑身的泥土，抽泣着用手指扒着土堆，一点一点地把他安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