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章 耳坠[第1页/共2页]
她极言安氏虽亦堪用,然其幼年丧母、继母刁难,作养得一副偏狭脾气,暴虐不足却聪明不敷,只怕还很有几分反骨,万一反噬,恐受其害。
为此,向采青还提早将另一枚棋子——亦即阿谁牛婆子——早早搁在了安氏手边。
安氏已有一子傍身,在王府安身正稳,而她心底压抑多年的痛恨,只消略加哄动,便可呈燎原之势。
当初,就是这个牛婆子偷偷向安氏示好,并透了好些动静予她,才令安氏对其坚信不疑,将之视作了帮手。
以其欲令娘家侄子读书入仕的火急之心,诱之入局,让她做下她当作之事,终究,将另一小我紧紧攫住,为朱氏所用。
丁长发竟然死了!
是故才有了朱氏对安三娘的格外疼宠、以及“娥皇”凤头钗之事。
以安氏对安老太太之恨,转嫁之于继妹之身,她想必会下狠手,弑杀继妹。
与安三娘相拥着赤身而亡。
可他却死了。
此事向采青亦一早言了然。
本来依向采青之意,三夫人安氏,只是一味药引子罢了。
就凭安氏?
至于五房,只消徐玠死在外头,那连环局亦此做成,则向采青手里的那份绝子药,也就有了用武之地,不是么?
“回王妃,这是昨儿安氏丢在小莲塘边的耳坠子。”周妈妈沉声回道。
就在昨晚,她还做了一个好梦,梦见梅氏百货并五房名下统统财产,终归为己统统,而她嫡远亲的女儿徐婉贞,亦觅得一门上好的婚事,十里红妆,羡煞旁人。
一枚棋子如何够使?设若那小我竟没被套住,岂不两端皆落了空?
诚如向采青推断的那样,她确切充足心狠手辣,竟真的勾搭那牛婆子,对继妹下了手。
徐玠不恰是如此的么?
向采青到底让步了。
安氏与安老太太多年积怨,本就难以化解,若换作畴前安氏身微势弱之时,她能够还会再忍一忍。
朱氏执念太过,劝亦无用,且在向采青看来,将安氏拿捏住,也未始不是一个好体例。
这动机一经出现,便如野草般疯长起来,直刺得朱氏蠢蠢欲动,大有以安氏代徐玠一雪前耻之意。
这才是向采青真正的企图。
“哟,这又是如何回事儿?”朱氏笑问道,灰败了大半日的脸上,终是有了几分新鲜之意,眉眼也活泼了起来。
哪怕她反破了天去,还能反得出她这个当婆母的手掌心?
周妈妈不像在扯谎话。
朱氏怔了怔,旋即大喜过望,忙伸手接过,果见帕子里裹着一枚珍珠耳坠,细看去,恰是安氏平素戴着的。
为防暴露行迹,朱氏早便与之议定,事发当晚她会一早入眠,吃安神汤也是朱氏的主张,为的是瞒过徐玠安插在明萱堂的眼线。
也恰是为着避人耳目,这位深明大义的向妈妈才会自污离府,隔着一个朱家帮朱氏出主张,而周妈妈则居中递话,偶尔也帮着朱氏全面一二。
念及此,朱氏不由又叹了一口气:“说来也不能全怨你。昨儿早晨是我自个儿要吃安神汤的,睡得沉得很,你便要来禀了我也是不成。唉,皆是天意罢。”
而此际,听其言、观其色,朱氏却又觉着,她仿佛疑错了人。
这事儿也确切怨不得周妈妈。
却未想,朱氏做足了全套戏码,却恰好就出了篓子,还真是人算不如天年了。
殊不知,这一番话,却深深地刺痛了朱氏的心。
见她满脸悚然,犹似心不足悸,瞧来毫不像作伪,朱氏本就不甚浓的迷惑,亦消去了大半,遂强笑着摆了摆手,道:“罢,罢,我也不过问一声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