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8章 认出（二合一）[第1页/共4页]

继母难为，哪怕是隔了母的庶继女，对付起来也不是那么轻易的。

“嫂子认得怀恩侯柳夫人？”红药的声音压得更低了。

一番话里，倒有一多数儿是在回护章家两女，又顺道捧了国公府的场。

柳氏抿唇而笑，并不言声，眉眼间自有一种端然。

红药弯眸一笑，探手提起案上的青瓷茶壶，微倾了壶嘴，向柳氏盏中续了半盏茶：“夫人能如许说，我也就心安了。此处无酒，我便请夫人吃杯茶罢。”

都怪红菱。

便在她语声的粉饰下，红药自袖中取出铜匣翻开了，依徐玠所言，于红锦垫布下找到了字条。

“母……母亲。

红药拧眉恨了一声。

柳氏怔了怔，旋即面上便现出欢容来，打趣隧道：“那敢情好，我虚长了你几岁，叫你一声大侄女儿也还使得。”

红药自知不好再坐下去，不然就真是窥测人家的家事了，遂随便寻了个借口分开了。

青画笑嘻嘻隧道：“回女人的话，徐五爷也不知从那里探听到了我们二夫人做寿，方才叫人送了份儿寿礼过来，老夫人特别欢畅，就说让金二嫂过来给女人存候了。”

“这是你的主张，还是你mm的主张。”柳氏收回视野，闲闲地拂了拂袖袖。

红药内心格登了一下。

柳氏话未几，去处亦有别于旁的勋贵之女，有一股子书卷气，却也是落落风雅地，并没有是以摆出狷介的姿势。

那谪仙般的女子，这一世，终是落入了凡尘。

实在，方才话一出口，红药便知本身冒昧了，幸亏柳氏没应下，不然反倒难办，此时闻言，忙顺着她的话道：“夫人没怪我冒昧就好。说来都是我的不是。”

数息后，她刚正了正色，说道：“这可断使不得。我们差了一辈儿呢，若乱了称呼，于情于理皆说不通。”

章若微昂首悄悄看了她一眼，复又缓慢敛首，白生生的手指来回绞动着衣带，小声道：“回母亲，是……是我的主张。”

这声音很轻，也就红药闻声了。

“夫人也只比我年长两岁罢了，却足足高了我一辈儿，这么一想，我还亏损了呢。”红药打趣似地将这话说了出来。

章若微咬唇站了一会儿，没再说话，只沉默地屈了屈膝，便自去了。

红药取出帕子来装模作样地拭着唇角，心道徐玠这厮可真太会来事儿了，整天在刘氏跟前闲逛，嘴巴跟抹了蜜似地，把刘氏哄得恨不能顿时就把红药嫁给他。

这还没完没了了。

皇城那些鬼鬼祟祟东西，在分开六宫以后还不消停，又开端在外头捣蛋了。

说着便又回顾，看向章家二女地点之处，面上有着较着的体贴。

见她半敛着眸子，长睫轻颤，沉吟不语，柳氏觉得她女人家面皮薄，还在那边害臊着呢，心下倒生出几分柔嫩来，笑道：

皇城都快清空了，这东西倒还没清洁净么？

这原就是红药此生的执念，与其一向挂记，倒不如探听探听，也好放心。

红药吃了一惊。

便在这时，走在红药身后的金二嫂，忽地悄悄“咦”了一声。

红药摆手笑道：“我那哪是眼力好，底子就是瞎蒙的。二嫂之前提过几次抱朴先生的《春山图》，本日那东墙上又只挂了一幅画，我就大着胆量猜了一回，没想到竟猜中了。”

他让红药留意的不是皇城，而是定国公府。

但是，若金二嫂在怀恩侯府的喜宴上见过柳氏，那就该称呼对方一声侯夫人才是，而非一上来就问人家娘家的姓氏。

浅显、平淡、平常以及泯然于众……凡此各种，实是人生最大的幸运，红药活了两辈子，自是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