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状元（二合一）[第3页/共4页]

当她来到商定的小院时，徐玠正负手立在梅树下，金线青缎锦靴之旁，瘫倒着一只大黄猫。

归正徐玠是怕了。

“大阴天的，戏瘾倒真不小。”红药暗自嘀咕了一句，假作不经意的东瞅西看，便见人群中一个模样漂亮的宫女，以及一个其貌不扬的寺人，俱皆向她点了点头。

红梅一听竟有这很多口味，更加心痒难耐，当下不住央告：“好mm，千万多买几种返来，一年里只要这一次，我也就这点儿想头了，求mm成全。”

前头还说得好好儿的，最后这一句，破功了啊。

他停顿了半晌，面上的神情有些庞大：“也就在两位新人进洞房的时候，那位殷家的族兄，俄然找上了门。”

“刘瘸子，跟老身说说呗。”

徐玠倒也没去管她这听故事的态度，只道：“这位状元爷在打马游街的时候，俄然跑到国公府门口，高举着一份婚书并一枚玉珮，大喊了三声‘我族妹现在有个状元兄长，可配得上你们国公府的家世了么？’然后一头栽倒。”

“投缳他杀，一尸两命。”徐玠的神情再度转冷：“她死以后，国公夫人忧急交集，很快病故，紧接着怀恩侯也病死了。萧四抱着殷女人的牌位续了弦，而后便是国公爷降等，萧四自请去辽北从小兵做起，战死疆场，连个先人都没留下。”

“是。”徐玠说道，面色垂垂沉肃下去：“此事终究得以消停，是因为那位章夫人死了。”

一桩婚事、两段姻缘，说到底也不过是家事、私德罢了，却不想竟演变成了朝堂之争，的确匪夷所思。

“萧将军说的，便是……慧娘那件事？”红药摸索地问道。

红药晨起打扮，见那花圃里薄白一片，万叶皆枯，倒是墙角几丛野菊开得恰好，紫瓣黄心，亦有一种斑斓。

言至此，他忽地又叹了一口气：“此事一出，国公府、怀恩侯府并大半个督察院都牵了出来，弹劾两府的折子扑天盖地，最后还真有人查出，那殷女人的确是被人害死的，因而事情越闹越大，最后便成了勋贵与文官两方权势的较量。”

红药越听越是惊心。

徐玠暴露一副“孺子可教”的神情，点头道：“确切如此。”

红药心头微松，不着陈迹冲他们点了点头，三晃两晃，便出了人群。

她又抬眼去看徐玠，长睫如稠密的扇，拢住清莹莹两汪眼波：

看起来，红药是拿这桩旧事当话本子了，倒是听得一头劲。

徐玠再度清了清嗓子，方道：“这话要畴宿世提及。宿世的鸿嘉年间，我在辽北呆过段日子，就此结识了正在军中的萧四和李九。”

看着她又见圆润的脸，红药晓得她这是馋了，遂点头道：“得了，我晓得了，转头便捎给你，不知你要甚么馅儿的？”

红药探手接了，却一变态态地未及去看，而是转首望住他，澈眸如水，映出将雨的阴霾的天。

“丸砸！”一见那猫儿，红药直是又惊又喜，也顾不上徐玠，三步并两步跑上前去，将丸砸给抱了起来。

他拍了拍衣袖，感慨万千。

工夫倥偬，已而秋深，遍植玉都城的银杏树，一夕之间便褪去绿衣，换了金裳。

“这就没人晓得了。”徐玠淡声道：“他找上门后，要求见殷女人一面，成果可想而知，殷女人死了，国公府便把殷女人的旧物归还给了他，他也没多说甚么，捧着东西就走了。”

徐玠此时又道：“此事太多人瞧见，当下便闹上了朝堂，那状元爷一口咬定殷女人是被国公府的人害死的，他拼着状元这个名头不要，也要给族妹讨还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