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又见[第2页/共4页]
这倒并非皇城里只这一株老榕树,而是能够同时满足“繁华、清贵、人瑞”这几样者,唯有仁寿花圃这棵老树。
另有,那山石子下头有甚么,引得她看得如此出神?
贪玩的小宫女,哪得有这般警悟?
红药便蹙起了眉。
红药大松了口气,摆布看了看,拣了根最粗大的枝杆,爬上去谨慎地坐了下来,随后探手拉过那根枝杈,取下珠钗,一把塞进袖笼,又抽出根丝缎来扎紧了袖口。
半个月后,当红药伴随三公主再去花圃放鹞子时,看着那棵光秃秃只剩树杆、再无旁枝的老树,她心下非常忸捏。
还是谨慎些好。
看起来,方才那宫女拿脚踢翻的,便是这六子石塔。
心不足悸地又坐了半晌,安定了心神,红药方才趴下榕树。
正所谓狼多肉少,这老榕树长得再大,也经不起这么些人一齐薅。
再数息,“噗”,一声轻响,那纸灰余烬落进粉青瓷盏,盏中尚余着半盏微黄的汤水,细嗅之下,犹有药香……
她可还记得红菱的前车之鉴呢。
有那么一瞬,红药很想顿时趴下树去瞧个究竟。
谁不但愿本身的孩子沾点儿仙气和文气?
谁教太后娘娘几样皆占全了呢?
红药内心直打鼓。
饶是如此,红药还是手脚发软,在树上伏了好一会儿,才算规复几分知觉。
徐玠有幸被天子拉着试坐了一会儿,得出如上结论。
若非她彼时气怯,搞不好就要触碰红菱设下的构造,那就没有本日活蹦乱跳的顾老太了。
不是她怯懦怕事,实则是她现在的感受,与当初夜探红菱住处之时,一模一样。
红药便劝她,很多事,心到便可,不必过分重视情势。只要她内心念着故去之人,便是一花一叶、一水一瓢,亦足慰先人。
也不知她有没有发明树上有人?
有她起了头,贤妃、淑妃并另几位有孕的嫔妃,亦前后求到了太后娘娘跟前。
所幸那宫女似是急着走,死死盯榕树瞧了没一会儿,到底还是回身去了,不一时,匆促的足音便已渐远。
也就这半晌工夫,天光又暗了几分,因怕三公主等得急,红药亦不敢久留,很快便分开了。
这榕树固然不高,视野却很开阔,透太重重翠影、越太高大的青墙,模糊可见远处六宫的几角屋檐。
又尖又脆的语声,直扎得红药耳鼓作响。
这是哪个宫的?
她一手攀住树枝,以防掉下去,另一手便取出帕子来拭汗,又引颈四顾。
便在此时,远处忽地传来一声轻唤。
再过不上几日,传说便垂垂改成了:举凡丰年初的老榕树,皆是孔府榕树之子孙树,而越是繁华清贵、最好家中另有人瑞的人家,那子孙树便越是文气丰沛。
相较于小小女人的忧愁,建昭帝比来倒是表情极好的。
方才红药就瞧出来了,这宫女的服色有些分歧,现在终是记起,那清楚便是外皇城宫人的打扮,只因之前过分严峻,红药倒是忽视了这一点。
莲枝烛台上,细白的手指有若春葱,染了丹蔻的指尖尽处,是渐成灰烬的火苗。
这景象,很有几分眼熟啊。
因离得有些远,红药并听不清那声音唤的是甚么,却见那宫女似是大吃了一惊,几步窜至之前所立之处,伸脚胡乱踩了几下,口中扬声应道“来了”。
红药又昂首往上看。
掌灯时分,六宫某处殿宇的角门启了小半个时候,而待其重新阖拢,那重帏锦帐以内,一张字条儿便触上了烛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