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明暗（二合一）[第1页/共4页]

青衣宫人持续禀报：“主子，因今儿这事闹得挺大，到处都有人在传闲话，奴婢四周走了走，探听到了很多事儿，择其要者，归纳有四，不知主子可有精力听？”

一旁侍立的李进忠听得眉头直跳。

青衣宫人面色一黯，垂首道：“是，奴婢胡涂了，还是主子看得透。”

说着便又拿帕子拭额角。

建昭十四年，七月初七，去行宫静住的皇后娘娘，携子而归。

“咿呀”，六宫某处宫殿的角门，被人悄悄推开，一个穿戴二等服色的中年宫女，无声无息闪入门中，掩门、落栓、穿廊绕柱，一应行动熟稔至极，很快便来到了二进院的左偏殿门外。

就这么着，太后娘娘亦是乐此不疲，以听大孙子的哭声为人生一大乐事，就着大孙子那张小胖脸，她白叟家能吃下一大碗饭去，饭量蹭蹭见长，笑容也多了，时不时地就要赏人，他们几个这几天光赏钱就拿了快十两，玉件儿也有好几样，可见太后娘娘有多欢乐。

那人淡如菊的锦裙女子闻言，眉眼间不见窜改，悠然细语：“可惜了儿的，多好的一面挡箭牌。”

口中说着话，一面便悄悄向周皇后呶了呶嘴。

坤宁宫的东暖阁中，太后娘娘拉着周皇后的手，柔声安慰。

水晶连枝莲座烛台上，插着三支颀长的红烛，幽幽烛光，映亮了这间不大的屋子。

“咦。你如何返来了？不是说要六局办事，上晌回不来么？”周皇后非常讶然，挑眉问了一句。

当然，这统统的前提是，小皇子能够安然地、安康地长大。

固然她是等孩子满月才返来的，柳娘子却说了，现在正值秋凉，若风邪入侵，于将来生养不益。

数息后，窗前便传来清脆的瓷器碰撞声，倒是那锦裙女子执起温壶，正向盏中注水。

屋中确切很暖，李太后也是脱了大衣裳的。

她便在黑暗中出了会神。

诞下皇儿自是功德，只是，独一一个皇子，仿佛又少了些，她这心也始终提着，如果侥天之幸，再生下一个男孩来，她这其中宫之主，才会稳稳下狱。

青衣宫女见状，面上便现出担忧的神采，低劝道：“主子，当年的仇已然报得洁净了，主子看要不要……”

谁又能想到，曾经显赫一时的宁妃，现在却不过野狗裹腹之物，而大齐风习，非命之女，是连祖宗都不会认下的。

她这一来，太后娘娘与皇后娘娘便皆歇了声。

她俄然停了一息，交握在小腹前的两手紧了紧，旋即续道：“这其四，宁妃娘娘虽死，尸身却不得入土，由内安乐堂秘法泡制成干人彘，示众三个月，再扔进后山。”

看起来，陛下是恨透了宁妃，才会让她身后亦成孤魂野鬼，永久于尘凡盘桓，不得往生。

“咳咳，快出去吧，外头凉得很。”屋中传来低柔的语声，中气不太足的模样，杂着几声较着的喘气。

若不出不测，这位小皇子，便是当仁不让的太子殿下了。

提及本身的儿子，她的话就变多了，那一丝愁色亦自散去，面上有着没法掩去的高傲：“不是我说，平常见那些命妇家的孙子儿子啊，阿谁闹腾哟，另有整宿哭的呢，那里及得上我儿这般聪明灵巧。”

纵使口出恶言，那笑容却洁净得不染纤尘，一如她淡雅的语声：“这可真是上天有厚德，报应不爽啊。”

既是嫡、亦是长。

“出去吧，把灯给点上，方才我嫌闹得慌，没让点。”那低柔的语声自槅扇后而来，喘气声已经安定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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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后花了整整五天时候，周皇后才算欢迎完了入宫觐见的大小命妇，并以一日三次的频次，向各位夫人揭示了白白胖胖、圆润如球的小皇子。